不可置信的抬眸,正对上一张严肃的脸,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寒,仿佛昨日的亲昵与他无关,还来不及伤心,便又听那女人声音响起,“王爷不必苛责王妃,是梦茹冒昧了。”
怪异的腔调落入枫景耳中刺激着他的敏感神经,祁天凌毫无察觉,又将苏梦菇夸了一顿,“梦菇通情达理无需自责,是本王管教内室无方,在此丢脸了。”
如当头一声惊雷,枫景再次惊愕抬眸——我给你丢脸了?
强忍下心中的酸涩,只为不生事端,冲苏梦茹轻轻的点了下头。
祁天凌这才罢休。
苏梦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连连赔礼,“王爷言重了,是梦菇多事,怪不得王妃。”
果然还是苏府千金知书达理,哪像枫景这般不谙世事,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祁天凌如是想着,在心中把枫景和苏梦茹做了个比较。
“梦菇还没说找本王何事。”话题又步入了正轨。
苏梦菇神色一暗,方才那一丝得意消失无踪。
“今日母亲一早出去,直到现在还未回,以往出门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梦菇四处找过,都未见踪影,不知王爷可有见过家母?”苏梦菇将原委细细道来。
祁天凌眉头一皱,思索一番后,认为不见苏母的时间较短,不足以判定为失踪,遂不觉有蹊跷,便出声宽慰苏梦茹,“本王并未见过,或是有事耽误了,兴许等会儿就回了。”
苏梦菇不置可否。
“既然王爷未见过,那梦菇便不再叨扰,等爹爹回来,再问一问爹爹。”
“嗯。”祁天凌放下车帘,不欲作停留。
忽听苏梦茹喊了句,“王爷有空可来府上坐坐,爹爹总挂念你呢!”
“好。”祁天凌的声音消失在车帘内,随之远去。
苏梦茹内心炽热,及笄多年未婚嫁,其中就有祁天凌的因素。
祁天凌与户部尚书——苏有成向来交好,时常去苏府小坐,苏梦茹早年就对他生了爱慕之心。
本想找个机会表白,却不料皇帝一道圣旨给祁天凌赐了位男妃,那男妃还千方百计阻止祁天凌纳妾,这让她很是愤懑。
正妃之位被人占了去,连做妾都悬之又悬,堂堂户部尚书千金为爱卑微至此,属实憋屈。
今日见了枫景直恨的咬牙切齿,碍于祁天凌在场才不得不做足了面子。
话说回来,那男妃生得确实出众,搁在苏梦菇眼里成了强劲对手。
苏梦茹拽紧了锦帕,直把银牙咬碎。
转念一想,再怎么美貌又如何,还不是个男人。既不能生,又不能养,秦王能专心致志善待他才怪!
还不如自己赌上一赌,看看秦王到底是何想法。
一路上,枫景都把脸埋在兜帽中,再未看过祁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