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夏忱忱点头表示肯定。
翡翠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却听到夏忱忱又补了一句:“所以,咱们也得算计算计,不能太吃亏了。”
“啊?”翡翠立即兴奋了起来,“四少夫人,怎么算计啊?”
“这次置办王爷寿宴所有的费用,全部都记到公中的账上,一根丝都别落下。”夏忱忱说道。
翡翠的兴奋瞬间就没了,记是要记到公中的,但有什么用呢?就公中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支付永平王寿宴,最后还是要夏忱忱肯定是要贴补的,而且还贴补不少。
“四少夫人,记到公中的的账上,恐怕王妃也不会把这银子还给您的。”翡翠小声嘀咕道。
心底里,翡翠把王府的人骂了个遍。
自家主子嫁到王府是高攀了没错,可是也带了不少银子来呀,怎地还没完没了的呢?都想方设法地从自家主子身上往外掏银子。
这才成亲第一年呢,便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长年累月地每个人都来琢磨啊。
“她是不会还的,但从这日开始,我就成了王府最大的债主了。”夏忱忱唇角一勾,“就当,是拿银子换自由吧。”
而自由,可以换更多的银子。
早先夏宪就告诉过夏忱忱,当直接交易做不了的时候,就想想有没有迂回的法子,换得相同的利益。
如果不是翟氏起了这个心思,夏忱忱还找不到随时出门的机会呢。
到了晚间,宋濯果然拿了几张银票回来递给夏忱忱。
“夫人,你看够不够?”
夏忱忱看到宋濯一脸紧张又肉痛的模样,赶紧说够了。
等到宋濯进内室换衣裳的时候,夏忱忱才对翡翠说:“去问一下,这银票是不是四爷自己的。”
“四少夫人,您怎会觉得这银票是四爷自己的?”翡翠觉得四爷不从夏忱忱这里弄些银子回去算好的。
不光四爷,他身边的人个个都爱钱爱得跟什么似的。
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如果是王爷给的,四爷能心疼成这模样?快去!”夏忱忱给翡翠使了个眼色。
“奴婢这就去。”翡翠行了一礼。
这事儿对于翡翠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四爷身边的人嘴不紧。
果然,很快翡翠就带消息回来了,那银票果然是宋濯的。
“四少夫人,观言说王爷不但没给银子四爷,反而把他轰了出来,然后四爷拿着这几张银票可是纠结了许久呢。”翡翠想像了一下宋濯的模样,不禁“扑哧”一下乐了。
“不许笑。”夏忱忱板着脸喝斥了翡翠一句,最后自己也没撑住。
不过既然宋濯给了,夏忱忱自然要接受他的好意,而且还得假装不知道。
只是看到晚膳后宋濯的神情有些萎靡不振,于是夏忱忱便吩咐小厨房精心做了几样夜宵,才算让他脸色终于好些了。
翟氏这些日子也没松快,她虽然呆在宁安堂没出来,但对于寿宴筹办的情况,却是一丝一毫都没错过。
“逢君客栈?那个位子是不是偏了些?”翟氏眉头皱了皱。
“王妃,虽然偏了些,但倒也能住,若有人怪罪,也与您无关。”春溪在一旁小声道。
“也是。”翟氏笑了笑,“我这身子不好,想着放手让年轻人去做,谁知……唉!”
“王妃说得是。”春溪说着便递上一份单子,“这是韶光院那边递过来的,说是寿宴那日要用的碗碟,您瞧瞧可合适?”
翟氏为免当着夏忱忱的面不好回绝,因此借身子不好,所有的事情都通过春溪这里递过来。
瞟了一眼那单子,翟氏便道:“这些瓷器太素净了些。”
春溪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立即收起单子:“奴婢这就回过去。”
翟氏点了点头,又问:“寿宴当天的菜单子还没出来吗?”
春溪摇头道:“没呢,奴婢猜想着,四少夫人是不是想等着事到临头拿过来,这样您便是想要再换也不成?”
“你说的应该没错的。”翟氏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到底年轻,成不成的是她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翟氏心里巴不得让永平王没脸,看他还会不会维护这个出身低贱的儿媳。
韶光院得到宁安堂传过来的消息,翡翠当着众人的面就叫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又要重新置办,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霜红在一旁小声说:“往年不也办寿宴的,为何四少夫人非要用这么素净的碗碟呢?”
“往年?”翡翠瞪了霜红一眼,“往年有这么大的排场面?来了这么多的客吗?”
霜红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
自从上次被宋濯骂过之后,霜红在韶光院的日子就难过了,连洒扫的丫鬟都敢给她脸色看。
等到霜红离开后,翡翠才黑着脸进了内室。
但走进去的那一刻,翡翠脸上的笑意便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