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南风完全靠猜,然后记住它们的样子。习惯了简体字,再一下子记这么多繁体字,脑海里有些乱,好在她记忆力好,自制力强,才没有焦躁狂乱。
席西洲也拿了一本书看着。
“吁……”
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荀宝看着前方那数十个拿着刀的蒙面男人,知道是遇上拦路打劫的山匪了。
掀开帘子朝席西洲道,“公子,有山匪!”
“……”席西洲面色不变。
出门在外,遇上土匪很正常。
南风拿着毛笔的手一顿,随即搁再砚台上,起身走到马车门口,撩起厚厚的帘子一角看去。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儿过,留、留下买路财!”
只是山匪那气息不稳,一看就是心虚了。
想想也是,席西洲这马车华丽,跟随的人能简单?这些个山匪见钱眼开,如今跳出来看清楚后害怕,很正常。
更别说他们手里的武器,有弯刀,还有柴刀、镰刀,站在最后面那几个还拿着锄头。
有几分滑稽,几分可笑。
更多是被生活所迫的可怜。
尤其是其中一个马车夫跳下马车,朝山匪走去,在数十个山匪都还未反应过来,将为首的山匪抓住,一个过肩摔丢地上,一脚踩他胸口,冷哼道,“就这点本事,还学人打劫!”
山匪们被吓到了。
他们也是第一次呀,就碰上个硬茬子,这银钱还没抢到,领头的就被打趴在地上。
“哎呦!”
被踩在地上的人疼的直叫唤,有几分凄惨,还有几分可怜。
强与弱,差别太大。
南风瞧着眨了眨眼睛,本想落下帘子,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看看。
“饶命,大侠饶命,我们本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实在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成了山匪,今儿是我们第一次打劫,求您放了大猴吧!”一个中年男人站出身,说的声泪俱下。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瞧着着实可怜。
再看他以及这些个山匪身上的衣裳,还有手里的武器,高大的车夫犹豫片刻,缩回了脚,转身看向马车。
也和南风那双眼睛对视上。
南风眼珠子转了转,对坐在驭位上的荀宝说道,“算了吧,再给他们几十两银子,让他们去买些粮食,把这个寒冷的冬天熬过去!”
“……”荀宝回眸看了南风一眼。
最终跳下马车,摸出一张五十两银票,递给那被扶起叫大猴的男子,“这是我家姑娘的意思,你们拿着去买粮食,把这冬熬过去,回家老老实实做人去,若往后得知你们不知悔改……”
荀宝眸光扫视了一圈,“你们一个个就去蹲大牢吧!”
是警告,也是提醒。
大猴看着那银票,身边的人都在催促他,让他赶紧接了银票离开。
他却是噗通跪了下去,“求贵人为小的主持公道,我们那村的里正和县令大人勾结,霸占了我们的地,还抢走了小民的妹妹…”
他直勾勾的看着马车。
也看不见马车内的人,就只看见了那双眼睛。
很亮很亮的眼睛。
南风落下帘子,回眸看向席西洲。
默默无言的看着他。
席西洲却道,“这事我们不便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