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准确来说,那只是我的一部分。被符文镇压的一部分,你的到来导致了那符咒力量的削弱,使我终于能从里面出来。”
所以在从一楼那间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会出现那么一个形似常安在的鬼魂迫不及待的引着他上到二楼去,不……那就是常安在。
可是……阿袁很是迷惑,“为什么我会导致削弱符文,我并没有像黄安琪那样有阴阳眼之类的吧。”
身后那人道,“你我的血缘关系,使你在与我作为人的那一半接触时导致了我阳气的增长。这符文本就为困鬼而做,既然我不完全是鬼了,又如何封印的住我?”
阿袁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他思绪混乱,思及前事,“那里面封印的难道不一直是黄荣强的第一任妻子么?”
“在很久之前确实是。可惜——我吃了她,就像我吃了徐帆那样。她比徐帆还来的美味,足够的怨气使我得到了更多的力量,可惜,我忽略了那符文,在我吞噬她之后,也被那符文套住了。我只能把自己撕成两半,让自己身为人的部分从里头逃出来。”身后的人微顿了顿,他的话里似带了讽刺的笑意,“然而我没想到,我作为人的那一半,执念居然那么深,深的足以暂时挣脱出鬼屋找到你所在的地方。”
阿袁顺着他的话,轻轻道,“找到我,引我来到这里。让我成为你的替死鬼?”
“你这么想他,他会伤心的。”身后的人吃吃笑了起来,“他只是想看看你,看你过的好不好。我们之所以没被这鬼地方抹去神智彻底沦为恶鬼,就是因为你。然而他忘了我俩之间本为一体。他找到了你,我自然也会知道你的存在。”
“阿袁,他没有骗你,”冰冷的手臂扣在了他的腰间,缓缓的收拢,拥着他进入怀中,“我并没有死去,但也不算活着。那些怨气缠得我太久,久得连我也不得不接受,同化。”
身后的人拥得他太紧,紧的好似一条缴获猎物的巨蟒,湿冷的鳞片嘶溜溜滑腻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带来的寒意几乎将阿袁冻得不敢动弹。只能通过拼命的质问来转移混乱的情绪,“那方才那个梦是你让我做的么?”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他又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似乎有所不同了起来,没有长篇大论的冷嘲热讽,只有低低一个字,“是。”
阿袁压着自己渐趋失控的声音,“所以,丛武于丽他们真的是你引来害死的?”
“不是我!”身后的人倏地断然否定,他在一步步的后退,似乎想离阿袁远远的,这是阿袁第一次听到常安在平淡的声音里多了起伏,“你的梦前面都是我让你做的,我只是想让你回忆起来。但是后面的,不是……”慌乱的辩解倏然卡在了喉间,又变回了一串古怪的笑。
阿袁心底一突,熟悉感再次蔓延上了他的心头,他恍然叫道,“哥?”
那人的声音倏然变回来阴冷,“自然不是我,阿袁。引来他们的是你。你卖出去的怨气必引来一个生者,每一个生者又会变成一个冤魂。”他的话如同毒蛇吐出的舌芯,嘶溜溜的滑过他的脖颈抵达耳畔,似念着谶语般,那声音呢喃着,“而当冤魂填满此处,它们也将拥有人形。”
“不……我!”阿袁无法为自己辩驳,在他的脑海里有根神经被拉到了极致,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的荒诞。
他想起梦里面,常安在说过同样的话,他急慌慌道,“你说的它们?它们到底是谁?这里死去的恶鬼不是只有黄荣强他们一家么!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那么多……”
那人道,“它们是造就这个世界的存在。”
“这个世界?”即使听不懂,阿袁还是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