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房东约了周末看房,两人赶了个早。结果临到公寓好巧不巧,正遇到电梯检修。
瞅了时间还早,两个人索性改道楼梯。
楼梯间挤在公寓的角落,狭窄的只容一人前行。
自从鬼屋之后,阮袁就很厌恶这种环境,偏又不想露怯,只得硬着头皮往上走。
这公寓装潢也是吝啬,这么高的楼梯间连扇窗没给装,唯有头顶的感应灯有一搭没一搭的亮着。
阮袁走在前头,常安在跟着他身后。鞋面踏在灰砖铺就的地面上,被空旷的隔间拖拽出悠长的回响,听得久了好似后头还多跟了一个人。
阮袁不由驻足,常安在也跟着停了脚步,从后头稍稍扶住他,“怎么了?”
阮袁侧着脑袋仔细听了会儿才道,“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常安在静了片刻,底层确有脚步声哒哒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他不怎么在意,只道,“电梯还没修好,也有其他走楼梯的人吧。”
阮袁皱着眉,不好说他听到的是个女孩在楼上唱歌。他倒是才听见那脚步声,那人走得极快,这会功夫已经到了下一层,眼看就要与他们碰面了。
他想了想便几步站到了缓台边,低声道,“说不定是房东呢,我们等他先上去吧。”
他话音方落,斜侧倏然探出张青白的小脸。
阮袁被唬了跳,一下抱住常安在的手臂,“哥!”
常安在嘴角微弯,笑意稍纵即逝,又是一副波澜不惊,“别怕,我在这。”
斜侧那人也转过了拐角,却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脸蛋儿圆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欲语还休,可惜面色近乎青白,头发也是枯黄,宽大的校服罩在她身上,愣是如套了条宽裙,下摆直曳到了膝盖。
她轻飘飘的走了上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掠过他二人身边。
阮袁抽了抽鼻子,一股土腥味几乎糊住了他的嗅觉,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挪开手再嗅时,旁侧伸来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覆住了他的口鼻。
阮袁嗅到了清淡的柠檬香,那是家里新买的洗衣液。
常安在微俯身,靠在他耳畔问他,“鼻子不舒服?”
阮袁把他的手从鼻间挪了开来,“没事,只是有点想打喷嚏。”话才说完,他又忍不住偷偷牵了下常安在的手,五指细腻温暖,是属于活人的温度。
那女孩看这会已经先走到了楼上。阮袁余光瞟了过去,就见着她身子微微前倾,行走间后脚跟是稍稍踮起的,而她脚上的运动鞋上沾满了湿黏的泥污。
外面明明是大太阳,去哪踩的这一脚的湿泥?
这问题只在脑海里稍稍溜了圈,又被抛之脑后了。
他们到达九层时,房东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