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
盛老爷双手交叠在身前,焦灼的在客厅内来回踱步,面上焦虑的不时朝着外面看去,
盛香雪已经一天一夜不曾回来,就连侍卫也没有回来禀告过进展。
他心中惴惴不安,总担心事情败露后,靖王会迁怒盛家,
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室。
盛家与靖王相碰,无异于以卵击石。
因此在知晓靖王回城后,他更加作证了心中的不安,连忙前来郡守府,想将盛香雪的事情完全推出去,跟盛家没有任何关联。
焦灼的等待了许久,
外面才传来李郡守的脚步,盛老爷忙不迭迎上去,见到李郡守,就哭丧着脸哀求着,“妹夫,这次你可要帮帮香雪,她一个姑娘家一整天都不曾回来,我这心里实在担心啊。”
李郡守心中冷笑一声,面色不动的看向盛老爷,“我听说她是带着大批人马离开城的,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你不知道发生何事?”
盛老爷心中咯噔一声,担心李郡守知道真相不管盛家,
他挤出一抹苦笑道,“香雪自幼主意多,我也管不住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带人出去过,哪知道这次就出了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人找到才行。”
李郡守看着他仍然不死心不肯说实话,心头也凉了几分,
越过盛老爷,径直坐上了上首位置,眼底逐渐染上几分冷意道,
“你跟我说实话,香雪到底做什么去了,否则我是不会冒着风险去帮你找人。”
“这……”
“盛海,你想清楚回话,盛家只是一介商户,散了也就散了,有李家在,你们随时还能东山再起,但若是我被你连累的李府倒塌,咱们一个都活不下来!”李郡守掷地有声的呵斥着,
商户跟官家有着云泥之别。
正常脑子都该清楚要保住什么,舍弃什么。
盛海如果仍然坚持要隐瞒他,去找盛香雪,那他绝对不会出手帮助的!
盛海望着李郡守森冷的眼眸,心里一凉,
他知道了!
“好,我说!”盛海苦笑一声,既然事情都已经瞒不住,他只能说出来,希冀能保住最后一点希望,“香雪她……她去找靖王了。”
李郡守眼底浮现一抹讥讽,
上次在郡守府上,盛香雪就大胆的跟靖王质问,最后被靖王的人拖下去,丢了好大的人。
满城皆知盛香雪无视尊卑,不懂礼仪,妄图想攀上高枝。
但这种流言蜚语都因为盛香雪是他夫人娘家外甥女,其余人有所忌惮,才没有正大光明说出来。
却不想盛香雪如今更加胆大妄为,居然敢独自一人出城算计靖王,现在惹下大祸,盛家还想拖他下水,真是愚不可及。
盛老爷噗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哭道,
“盛家根基太薄,也只有妹夫你一人能帮我们了,你若是不帮我们,盛家偌大的家产可能就要散尽了。”
“你真是糊涂!”李郡守黑沉着脸,声音沉冷斥责着,“香雪年纪小不懂其中利害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犯蠢,做下这种事!”
“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靖王如果是容易算计的人,其他人会等到今日还不下手吗?”
“我,我也是被香雪说的心动,才一时糊涂。”盛海支支吾吾回着。
一跃攀上王府高枝这种好事,一旦落到盛家头上,
他们指定会好好抓住机会,说不定能跟着去盛京,帮着靖王登上高位,盛家就再无人敢招惹,
而失败的后果,也最多损失一个女儿罢了。
盛海思前想后了许久,才答应了盛香雪这个决定,并且暗地里找了些好手,给盛香雪调度。
只是没想到,事情只有最好的打算,
现在盛家岌岌可危,他必须得找李郡守想办法才行。
“糊涂的东西!”李郡守看他这么笨,气的一脚踹过去,将人踹翻后,继续盘问,“说,给我说清楚,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凡有一点隐瞒,盛家我决计不会再帮。”
盛海瞳孔倏然睁大,要是妹夫也不帮他,那盛家就真的危险了。
当下他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越听下去,李郡守就越是眼前发黑。
他知道盛香雪胆子大,但没想到居然大到这种程度,
他心口顿时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气血不上不下,身子气的微微发抖,指尖点着盛海,气的话都说不全,“你、你们真是一群蠢货!”
“滚,赶紧给我滚去靖王府,求靖王原谅。”
“啊?可万一靖王根本不想怪罪我呢?”盛海呆愣着问了一句。
李郡守简直快被他气笑了,
急急忙忙来找他想办法,现在又在这里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
合着找他来消遣了?
当下,他实在不想管盛家的蠢货,气道,“你要是想保住盛家就听我的话,不想保住,那就全家等着靖王怪罪,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我随你们选择。”
“这……这……这没有其他选择了吗?”盛海还想辩解,余光看到李郡守眼底积攒的怒气,霎时头脑一阵清明,猛然想起自己找来的目的,
他是来求李家保住盛家的,不是为了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