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只见潇潇雨歇正坐在沙发前的小板凳上叠他昨晚换洗后已经晾干的衣服,见他出来,低眉顺眼说:“我收拾好就去车库睡,明天一早回去,不打扰你了。”
以为他在跟自己赌气,庄晓杰嗖嗖窜起火星子,叉腰教训:“你这又是耍的哪门子性子?好好的床不睡跑去睡车库,自虐给谁看?!”
潇潇雨歇用力咬嘴唇,神态像极了封建社会被夫权压迫的无助小媳妇。
“你不是嫌我脏吗?喝个水都大呼小叫,回头再把你的床睡脏睡乱了,你不得打死我?”
庄晓杰猛然一愣,随即喷笑,上前拍他脑袋:“你还真的在赌气啊,说你两句都不行了,越来越小气,谁给你惯成这样的?”
潇潇雨歇耷拉着头,躲在刘海下咕哝:“自己先嫌弃我,这会儿又怪我赌气,精分得没治了。”
可爱的小学生既视感真教人看不够,庄晓杰忍笑蹲下身,用泼皮无赖的眼神盯住他的脸,很快逼得他抬眼对视。
“你看什么?”
“看你是不是在生气。”
“我没气。”
“嘴都嘟起来了还说没气,我问你,我是不是真的很精分?”
看他笑得不怀好意,潇潇雨歇埋怨似的噘嘴吐出个“是”字,瞧着像是想尝试跟他斗嘴样子,可当庄晓杰接着问“那你还喜不喜欢我?”时,他又难改痴汉本色,憨厚无奈的点头承认:“喜欢”。
庄晓杰笑得止不住,心里却是打翻的香料铺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处理这不上不下的滑稽状态,便使劲搓把脸让自己暂时安于现状,计无所之的假设这傻小子要是个姑娘,自己兴许就认栽了吧。
“太晚了,快去睡觉。”
他站起来,又轻轻揉了揉潇潇雨歇头发,小孩神色楚楚的问:“你不嫌我脏了?”
庄晓杰只当在逗小狗,用温柔饲主的语气说:“嫌,所以你得先去洗澡,洗干净了才准上床睡。”接着去衣柜里取出一条浴巾朝他照头抛过去。潇潇雨歇接住从头顶滑落的浴巾,确定他脸上没有厌恶的神气,也露出腼腆喜色,乖乖跑进浴室。
笑闹一场庄晓杰重新掌控主导权,也不用再费力装逼了,靠在床头翻了会儿小说,见潇潇雨歇拎着水桶从房门前经过,便问他在干什么。
“我洗澡时顺便把衣服洗了,明天就穿我自己的衣服回去啦。”
“唉,你扔洗衣机里得了,客气什么啊。”
庄晓杰嫌他太勤快,叫他别忙活,免得又折腾出一身臭汗。潇潇雨歇晾好衣服,一边捂着毛巾用力擦头发一边慢吞吞走进卧室,停在床边趑趄不前,俨然刚报名的转校生,没有老师引导不好意思跨进教室。
傻样,这不是存心制造暧昧气氛吗?
庄晓杰暗自腹诽,装腔作势问:“洗干净了?”
“哦。”潇潇雨歇慌忙点头:“你新拿出来的沐浴液香味太浓,香得我都打喷嚏了。”
庄晓杰一直用无香型的沐浴液,对他这种说法很奇怪,丢下书本招手:“不会啊,过来我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