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福禄之死
“世间之事，都有阴阳两面，单独的去论善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以我所见，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纷扰，身处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守住自己的本心。”
“明白自己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只要本心不失，我想仙子将来自己会找到答案的。”陈平回答道。
“本心不失吗？”纪梵心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人间有万道，天地也该有天道，众生皆在天道之下生存，公子认为，这天道是善还是恶？”
陈平心中有些讶异，这两个问题，是梵心离开生死界前与冥祖打的两个赌，第一个赌的是人间善恶，第二个则是赌的天道善恶。
仔细确定纪梵心还是百仙子，而没有觉醒梵心的记忆后，陈平松了口气。
看来这两个赌约对纪梵心的确是非常重要，即便封印了自己的绝大部分记忆，这两个问题却依旧深植于本能之中。
“天道若是天地所生，便没有情感，也没有善恶，只有规则，规则之下众生平等，天地至公则无情，又何来善恶之分？”
纪梵心点头，又继续问道：“若是天道生于人，是否就有了善恶？”
陈平沉吟片刻，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若天道生于人，人有情感，有亲疏，分善恶，那么天道自然也就有了善恶之分。”
纪梵心抬眸望向星空，双眼有些朦胧，“若我们所在的这方天地宇宙的天道生于人，公子认为他是善还是恶？”
陈平端起一杯百圣酿，晶莹剔透的酒液上还悬浮着几朵别致的小，水汽升腾，凝结成白雾，顺着鼻腔流入，直让人神清气爽，通达五脏六腑。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笑道：“天道若助我，天道便善，天道若与我为敌，天道便恶，我回答仙子第一个问题时说要本心不失，既然本心不失，人间的善恶与天道的善恶又有什么区别？
你我踏上修炼之路，历经千难万阻，经受百劫千炼，为的是追求大道，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抱负，而不是为了去论证一个天道的善恶。”
“若万般伟力尽加我身，那我便是天道，那时，仙子认为我这个天道是善还是恶？”
纪梵心有些失神，我身即是天道，这等豪言壮语，她也未曾想过。
良久，她露出浅浅笑意，道：“多谢公子为我解惑，公子若是为天道，在梵心看来，必然是善的。”
“哈哈哈，那就多谢仙子的美赞了。”陈平笑了起来。
解了纪梵心的疑惑，两人便在这望星楼上，饮酒赏乐，鼓瑟吹笙。
纪梵心取出一支玉箫奏响，陈平则是取出一架长琴。
他曾参悟儒道四祖的道法，对第一儒祖的琴道自然精通。
一时间，琴箫和鸣，引得圣城内外无数灵禽飞鸟汇聚到望星楼外，颇具百鸟朝凤之盛景。
一曲终了，两人凭栏而望，远眺星海。
越过古文明派系、海石星坞、百族王城所在的星域，便能看到那一条横亘在星空中的黄色星河。
那是黄泉星海，是地狱十族的地盘，也是天庭十万年来的大敌。
忽的，黄泉星河中掠过一道血光，在黄色的星河中亮起一抹刺眼的血色。
星现异像，必有大变。
“这是发生了什么？”纪梵心惊诧道。
陈平则是默然静立，看着血光从黄泉星河中散去。
血光星现，神尊陨落。
今日之后，世间再无福禄神尊，也再没有量组织的魁量皇了。
宫南风，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清理门户。
“天现异象，宇宙接下来怕是会不太平，仙子，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千蕊界为好，曼陀罗神或许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梵心点点头，随即便带着陈平一起动身，朝着千蕊界赶去。
……
无归森林。
整个命运神殿都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
先是传来虚神尊身陷昆仑界，被无道神君镇压的消息，如今福禄神尊又横死在福禄神宫内，短短数月，命运神殿竟然接连损失了两位神境巨擘，伤及了命运神殿的根基所在。
凤彩翼与凶骇神尊一起走入福禄神宫，见到了平静盘坐在神座上的福禄神尊尸体。
神宫内，已经汇聚了天命尊者、裁决尊者、混沌所化的祸择神尊以及身为天运司司空的宫南风。
见凤彩翼和凶骇神尊赶到，宫南风面露悲戚，沉痛道：“福禄神尊的神源和神心都被人取走，出手之人的精神力已经强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我也无法推算出凶手。”
凤彩翼面色阴沉，连失虚风尽和福禄神尊，命运神殿可谓是元气大伤。
她走上近前，仔细观察了一番福禄神尊的伤口，转头看向一旁的祸择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