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越知月光衔着只鸽子蛋糕,将没拆封的全新专辑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和削尖硬朗的下巴,低声敷衍:“好。”
“真过分——”虽然嘴上这么说,然而毛利寿三郎只是耸了耸肩一笑而过,扭头帮三日月拓哉归整书籍和资料去了。
对待后辈要比对亲妹妹更加温柔的三日月拓哉问道:“学业还顺利吗?”
“马马虎虎啦,昨天才结束暑期补习,后天就要正式开学。”提及这个话题,毛利寿三郎虽然感到沉重,但又不得不直面:“三日月前辈怎么会去庆应的文字研究科呢?”
“因为文学部录取分比法学和商学都低啊。”
“前辈你也太诚实了吧……”
三日月拓哉订好要上交的作业册,搬起书暂时摞在了电视柜上,拍了拍毛利寿三郎的肩膀:“总之,分手的事没影响到你的心情就好。”
他插着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前辈好像个欧巴桑——不用担心,我很好。”
三日月昼迅速将略带糊味的白粥灌进肚子里,以为这样就能短暂受到焦苦味的冲击。她吃饭时没什么正形,穿着格子五分裤和三日月拓哉限量版的t恤,赤着只脚踩着椅子边沿,另一条腿就垂下去来回晃荡,只是听到他俩的谈话慨叹了一句:“升学期间闹分手哦——”
餐桌对面的越知月光仅仅抬了一下眼皮,三日月昼就在他如同空空荡荡的麻袋似的眼神之中狠狠打了个寒颤,咬着鸽子蛋糕小声咕哝:“你们这些大人可真是难懂。”
于是乘山手线在上野下车又换乘了浅草线,抵达风雷神门和花崎诗织以及早乙女琉奈汇合时,原定三个人的烟火大会突然成了六个人。
“我就说应该去晴空塔看烟火啊,隅田川两畔肯定都被小情侣占据啦!”三日月昼像是穿着睡衣出门的,棉质的五分裤和印花t恤,再踩一双帆布鞋,肩膀上挎着小巧的单肩包,扎着马尾,在灯火辉煌之中干净凛冽的犹如一株默默生长了许久的古树,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浅浅的卧蚕,像是黑白电影的画面里突然呈现出的一点彩色涟漪,弥漫扩散从而有了色彩和生机:“诗织和琉奈穿浴衣的样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