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办公室吗?”
“是……”
三日月昼自以为亲切的拍着他的肩膀,实际上却把田中同学吓了一跳,浑身颤栗,战战兢兢的咬着嘴唇,像是随时随地要哭。虽然此前有过争执,但在忘性极大的三日月昼眼里,只要不动手的吵架都是交流感情,这或许也是牧野一生动不动就称她的脑子为二极管的原因:“我知道了,田中同学,麻烦你把长泽前辈送到医务室,他好像被我砸晕了。”
“欸?”没等他回答,手里就多了一条腿,那是昏厥后还在说梦话“啊啊啊是我喜欢的□□”的长泽前辈的腿——究竟在做什么梦啊!
他再也不想和奇奇怪怪的三日月昼接触了。
“慎也——”三日月昼推开办公室的门,吊儿郎当的拉长了尾音。荒川先生没能压住火气,将手里刚刚写好的教案攒成一团,当着一整个办公室人的面砸中她的脸,按住她的脑袋一通收拾:“我说过了,在学校给我喊老师!在哪里都要喊我——老师!”
“知道了知道了——”她漫不经心的拨开他的手,捋了捋打了发胶梳了背头,此刻却被折磨的形如鸟巢的头发:“田中同学说你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给我用敬语!”
她改口改的很是利索,举着一张浓墨重彩的脸,露出肉粉色的牙花子:“您。”
“三日月老师刚刚打来电话,近来他和三日月夫人都要忙入学考试,拓哉也要准备学年考试,让你暂时到我家里来。”荒川先生捡起教案,摊开满是褶子的纸团,心里一阵懊恼:“放学一起回去。”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冬季联赛快到尾声了,我在协助柔道部训练,要晚一点走,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的住址吗?”
“知道知道,上次你约会时我有跟踪过你。”在荒川先生齿间挤出一丝冷气,在那声完整的,足以让整栋本部楼都震上一震的“三日月昼这个混账”从他喉咙里嘶吼出来之前,她急掣闪出了办公室,一路哼着小曲朝活动教室走,脚步一顿,她在窗口看到了翻着书的手冢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