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韩生宣默默地垂下了头，没有反驳的意思。
程龙出手三次，打退他四十丈的距离，又一剑悬在了他的眉心，若是程龙想杀他，那他早就死了。
这种事情没必要争辩，反正也没有多大意义。
“命都丢了，你该报的恩也报过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
“若不是我突然的善心，韩生宣这三个字将成为历史，韩人猫也将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所以你可以理解为我救了你一命，你想想应该如何报答我这救命之恩吧。”
程龙右手轻轻一挥，清澈水剑瞬间散落成液体，重新落入了听潮湖中。
饶是韩生宣养气功夫极佳，听到程龙的话，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差点要了别人的命，然后又因为一时兴起而没有动手，如果这就叫救命之恩的话，那跟捅了别人一刀再说对不起有什么区别？
“从现在开始，我不是北凉王府的人，你也不是离阳王朝的韩人猫，你跟我都是商人，而你的货物便是你自己，明白？”
程龙的脸上噙着一抹轻笑，缓缓说道：“我给你的出价是一副年轻且完好的身躯，而我要的回报，是你从离阳王朝的韩人猫变成我龙神教的韩人猫，你有意见吗？”
一副年轻且完好的身躯？
对于任何一个太监来说，完好的身躯都算是一种天大的恩赐了，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太监因为生理上的残缺，性情逐渐变得乖张暴戾起来，几乎可以说，这个条件是每一个太监都无法拒绝的。
哪怕是韩生宣，当了几乎一辈子的太监，他也渴望有资格爱上一个女人，他也渴望大声的说自己是一个男人，只是，这份渴望与对那个女人的爱，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
所以他将自己的爱埋在了心底，默默的守在那个女人身边，默默的等待赵楷长大。
“如果你的贡献足够，我可以让你把她接回来，当然，碍于某些规则，她不能出现在雪中悍刀行的位面，否则就会被天诛。”
程龙微微眯起了双眼，再次抛出了一个几乎让韩生宣窒息的条件。
韩生宣、李淳罡这样的痴情人，比起李义山这种看淡了生死的将死之人，实在是好拉拢的太多了。
“真…真的可以？可是……”
韩生宣涨红了脸，像是一个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
他号称陆地神仙境界以下无敌，但是却始终没有去尝试迈出最后一步，成就真正的天人之体。
无非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不会成仙，或许是转世了，也或许是烟消云散了。
那样的长生，韩生宣不想要！
“当然，李淳罡跟你提出了一样的要求，我也答应了他。”
程龙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韩生宣的问题，末了，又补上了一句：“当然，如果你的贡献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就不会浪费气力将那个女人带到你身边。”
“我不会与赵楷为敌。”韩生宣似乎已经经历过了内心挣扎，重新恢复了淡漠的状态，“她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