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门处,忽地一阵嘈吵声音从前面传来,街角处转出一队约二十人的晋兵,由一队长带领,在人群中搜索,似乎在追捕着某一些人。
其中一个小兵蓦地看到衣裳破烂的姬凌云,神情一变,立即贴近那队长耳边说话。姬凌云心中大感不妥,那队长地回过身来,大叫:“站住!”
霎时间姬凌云陷在重围之内,里外三圈都是晋兵。
姬凌云站立当中,大惑不解,却是夷然不惧。
队长急忙从怀中探手取出了一张绘有人像的图画,比对着看了一会,按了按姬凌云的胸口,才道:“没事!”顿了顿,又道:“你有没有看过这人?”
图画上画的是一个四十岁许面貌粗旷的中年人,单看画像就觉得此人非同一般。
姬凌云汗颜自己才不到二十,哪有那么老,忙道没有见过。
队长道:“你话带吴音,我们要找的却是宋国人。得罪之处,还请恕罪!”
姬凌云见此人谦恭有礼,神色一秉,一个队长尚且如此,赵鞅的手下究竟有多少能人?晋国果然不愧为北霸,实力不可小觑。
突然,姬凌云见眼前的一位老太太喷了口血,她急忙抬脚将血踩住一手紧捂着胸口。
姬凌云的目光注意到了老太太的脚上,那是一双大的出奇的脚。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裹脚的习惯,脚大并不希奇,可奇的是那脚实在太大,大的让人无法想象。
回想起那队长先前扶胸的动作,姬凌云想起历史上对墨翟的记载天资聪慧,心灵手巧,比之巧手公输般还要胜上三分,难道墨霍通晓易容之术?
一股凄厉的眼神直射姬凌云而来,姬凌云心头大震,好凌厉的眼神此人就是墨翟。
姬凌云对“墨翟”微微一笑叫道:“军爷!小的想起一人来了,在不久我似乎在城北见过画中的人,只是匆匆一鳖看的不太清,到底是不是不敢确定,但那人一手捂的胸口,好象受了很重的伤。”
那队长神情肃穆,他既说得出墨翟胸口受伤,显非胡扯,点头道:“城北哪儿?”
“民房!”姬凌云根本就没有去过上党城北只好说出最具有代表性的民房。
谁料,歪打正着。那队长很认真的说道:“墨翟精通易容之术,对方显然打算隐藏百姓中,以此来摆脱我们的纠缠。”没在多问,忙带着士兵向城北赶去。
姬凌云不在理会那个可能是墨翟的老太,一边思索,一边在官道上急步走着。这墨翟是当世知名好手,墨子剑法又是公认的最善守的剑法,究竟是谁,竟然重伤于他?难道是那个剑神?
大路上的交通颇为繁忙,除了步行的商旅行人、赶集的农夫,还间中驰过载货的骡车和马队。
当时通商的风气相当盛行。春秋末,在中国历史上是个大转折的时代。是一个战争伴随变革,动荡伴随创新的时代。在这个强者生,弱者亡;智者兴,愚者衰的年代。各国的发展极速变化,先後蜕去封建的组织而变成君主权制。
工商业发达、城市的扩大、战争的剧烈化、新阶级的兴起、思想的开放,都是体现时代进步的表现之一。
而又因军事上的需要,诸国开辟了很多新的道路,连带促进了都会的繁荣,晋国为此时是最强大的国家,工商的进展,又凌驾於他国之上。
一路上的繁荣的景象引得姬凌云精神一振,另一方面却是心下惴然,若要一统,晋国必将是心腹大患,若有办法让晋国混乱就好了。
这只是姬凌云初起的一个想法,可又谁知两年后,他的惊人之举真的将晋国推向了灭亡,令这号称北霸的国家陷入死地。
姬凌云一边向南走,一边深入民间同农民百姓闲聊,深刻的明白了他们需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晋国的那些政策让他们欣喜,那些政策让他们担忧,令他们不满意,并将满意的留在心底,不满意的更是死记在心,告戒自己不能放同样的错误。
轰的一声,前方的马车蓦然倒地,姬凌云从思考中霍然惊醒。
一连串兵器交鸣声音,夹杂着怒喝,在官道上洋溢。
为首一人大叫,“墨翟,看你今日如何逃脱。”
离马车不远姬凌云骤然见到一个年约四十,面容厚古拙,天庭广阔的中年人正被一群白衣剑手围攻。
五十多名剑手虽然不乏高手,实力庞大,但却奈何不得墨翟。
墨翟手上的重剑随意刺出,每一剑都简单无比,但却又妙至毫厘,五十多名剑手竟然无法擒下身受重伤的墨翟。
难道这就是伍相国口中的境界化繁成简?果然神齐。
姬凌云眼中出现一丝幸喜,认真的留意着墨翟的每一个动作,对方的动作浑然天成,仿佛已经脱离了剑法的范围,出手间皆是奇招、妙招。
哗啦一声,墨翟的背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墨翟毕竟身受重伤,越战越弱。
姬凌云右手握上青冥剑的剑柄,心想这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他实在无法眼铮铮的看这一位大贤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冲入人群,手中出千道寒芒,向敌阵杀去,如猛虎出柙。
姬凌云一剑当先,青冥剑化作一片青光寒芒,护在身前,以势如破竹之威,杀进敌阵。他平日虽嬉闹,但练剑时却极端专注,多年的苦修,倏地表现出来,他的剑如毒龙出海,在万道青芒的掩映下,像水银泻地般,硬撞进敌方剑阵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