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兵的失败在赢利、文章、伍封的意料之内。毕竟秦人膘悍,在稳战优势的情况之下,想不胜利都很难。
但在有心人的眼中,如此优势仿佛是对方刻意造成的。
眼看着吴军败退,赢利突然发觉威镇天下的吴军未必就如传言中的说的那么厉害。至少,在初次交锋中,自己已经取得了暂时的优胜。
赢利来到阵前高声呼喊着,大叫着。在喧闹的战场上,赢利的呼喊声根本就无法传播,但他的举动无疑是对秦军最大的激励。
士气如宏的他们在赢利的激励下,发疯似的肆意的虐杀着自己的对手。
赢利传令下去发动了总攻的战鼓声。
“慢着,大王。”鼓尚未响起,心中存有疑惑的文章突然开口制止,道:“大王,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吴国怎会败的如此迅速?”
赢利眉头微皱不悦道:“这不是中了相国的计策吗?我军以精力充沛之勇士战体力不支的劲旅,稳占上风啊!!!”
这时,在前线指挥的伍封意外的退了回来,听到他们两人争论的问题后,说道:“大王,末将也同意相国的观点。盛名之下无虚士。吴王姬凌云仅靠千人起家,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吴国兵多将广,那项鹰在吴国军队中的地位仅在孙武子、展如之下。他败的如此快速,败的如此不合情理,这其中八成有问题。”
赢利并不通晓军略,但也并非傻瓜,细细一想也觉得有些可疑,说道:“难道这是诱敌计策,引诱我军追击?”
文章点头道:“臣下是有这个想法,如今伍封将军也是这个意思,那就错不了了。”
看着即将撤离战场的项鹰,赢利懊恼道:“可惜了,没有在一开始就发动攻击。双方交战的时间不满半个时辰,并未给对方造成多少损伤。”
伍封突然大笑了起来,道:“我们不是还可以趁胜追击吗,只要我们趁胜追击一定可以扩大战果。”
赢利、文章都惊奇的看着伍封,不晓得对方有什么打算。既然知道这很可能是诱敌计策,为什么还要追击呢?
时间紧迫,伍封长话短说简洁的说道:“大王,这诱敌计策人人都会使用,但能否用好却是非常关键。在吴国军中只有项鹰一人有如此的速度,而且往东不远就算关中平原。那里方圆数百里都是平川,少有可以隐藏军队的地方。在平原上我军可以尽情的追击,扩大战果。只要在关键的时候停步不前,不踏入他们设下的埋伏圈内,我们又何必在意对方是否有伏兵呢?”
伍封在战场上的经验远远不是赢利、文章可以比及的。
两人略一思索,一同展开了笑颜。
赢利在这关键的时候尽显名君气度,高声道:“寡人对于阵战之术不太精通,现在将这调配的权力交于上将军,上将军可代寡人发号施令。”
伍封严肃的点了点头,当仁不让道:“四万骑兵随末将追击,余下两万步卒看守辎重,随后跟来。”
接着,他对赢利抱拳道:“大王,请静侯末将佳音。”
赢利深沉道:“上将军,寡人就将秦国的命运交给你了。”
巨大的重担向伍封压来。
面对巨大的压力,有的人会选择抱怨,有的人会选择逃避,但有一种人却可以将压力转化成为动力。
显然,伍封就是这一类人物,肩头的压力重上一分,他的决心也会强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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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赢利权力支持的伍封,展开了漫长的追击战。
项鹰对骑兵的控制力,天下鲜有人出其左右。但伍封也非等闲之辈,以往他所对面的敌人都是在马背上生存的异族,个人若是不精通骑兵的指挥,根本无力对付那些来去如风的异族贼寇。尤其是善于追击。
在二十年前,伍封在战术上可以胜过那些异族贼寇。但每每即将获胜的时候,那些异族贼寇就会调头逃跑,让伍封无能为力。
时间一久,伍封却自行琢磨出了一套追击骑兵的方法,而且百试百灵。
他们两人都是用骑高手,你追我赶之间,各种罕见的骑兵战术层出不穷,双方摩擦无数,交战无数。
因为项鹰是败卒,所以交战的结果大多均以项鹰失利。
关中平原,渭水上游。
项鹰指挥着将士轮流给战马洗身、喂水、吃草等等事宜。双方你追我赶,三日有余,所奔驰之地以不下四百余里。
将士个个都尽显疲态,一部分人的屁股上都磨出了水疱,一路跑来关是战马就累死了两百余匹。可见双放追逐之激烈,实在是前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