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够。”贺令昭道。
沈知韫愠怒瞪了贺令昭一眼,当即翻身欲面朝里时,却猛地被贺令昭扳住肩膀重新又躺了回来,然后下一瞬间,她的唇就被贺令昭噙住了。
沈知韫:“……”
“这才行。”说完,贺令昭在沈知韫的唇上蹭了蹭,然后撬开唇齿,逐渐往里探。
之前贺令昭也吻过她,但基本都是偷亲的居多,像今日这般的,只有上次在马车里那次。当时贺令昭吻她的时候,动作里明显带着青稚,中途甚至好几次牙齿都磕到了她。
而这一次,贺令昭明显比之前熟稔了不少。
他辗转反侧吻了沈知韫好一会儿,便又将唇移到了沈知韫的脖颈上。沈知韫素来怕痒,几乎是贺令昭刚碰到那里,她就条件反射性想躲开,但却被贺令昭搂着腰动弹不得。
“贺令昭,你……别……”
“什么?”贺令昭撑起身子,微微垂眸,就见沈知韫青丝散开,眉眼水润泛红,眸色带了几分迷离。
只一眼便令贺令昭心神荡漾,他当即垂下头,重新又吻住了沈知韫嫣红水润的唇,只是这一次明显带着要将她拆穿入腹的架势。
沈知韫下意识想躲,但却被贺令昭紧紧缠着,贺令昭一副誓要拉着她一起沉沦的模样,沈知韫只得紧紧抱着贺令昭。
两颗心贴在一处,此起彼伏跳动着。沈知韫被亲的手脚发软时,贺令却昭突然撤身离开。沈知韫茫然睁开眼睛时,一床被子猛地落下来,然后她整个人被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脑袋。
沈知韫:“???”
将她裹好之后,贺令昭连人带被子一起将她重新抱在怀里,然后将脑袋埋在她脖颈上,声色沙哑道:“阿韫,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被裹成蚕蛹的沈知韫:“!!!”
房中寂静无声,只有贺令昭的呼吸声,在床幔里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贺令昭才将沈知韫松开些许:“我去冲洗一下,你若是困,你就先睡。”说完,贺令昭直接快步下床去了。
这会儿沈知韫也缓过来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将散开的寝衣重新拢好,然后望着净室的方向,脑子里全是疑问。
他们都已经这样了,贺令昭为什么在最后一步的时候,突然猝不及防停下来了?!难不成他是不会?!
但这个问题,涉及到贺令昭作为男人的尊严,沈知韫也不好直接问。她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之后,待脸上的烫意消退之后,才重新拉开被子躺下。
没一会儿,贺令昭就回来了。
他甫一上床,沈知韫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意。这都入秋了,贺令昭竟然还用冷水冲洗,他可真是……
“阿韫,你睡着了么?”身后传来贺令昭的声音。
沈知韫怕贺令昭觉得丢面子,便没应声。
贺令昭以为沈知韫睡着了,便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既然你睡着了,那就睡吧。”说完之后,贺令昭并未像往日那样挪过来抱住沈知韫,而是刻意与沈知韫保持着距离。
贺令昭苦着脸望着头顶的床幔:这大秋天的,他不想再去净室再冲一次冷水了。
第五十八章
第二日, 贺令昭便去武学上学了。
沈知韫起来梳洗过后,便去王淑慧那里请安,顺便与王淑慧和程枝意两人一同用饭。从前四个人的饭桌,如今只有她们三个人, 程枝意不禁打趣道:“如今二郎不在, 感觉府里都冷清不少了, 是吧,弟妹。”
王淑慧也笑着望过来。
沈知韫神色微囧,只得囫囵答还好。
用过饭之后, 王淑慧与程枝意要处理府里的事,沈知韫便又回了院子。最开始沈知韫不觉得有什么, 但看书的间隙抬眸时,她会下意识往靠窗的榻上看去。
先前每次她来画室时,贺令昭都会跟过来,然后就坐在靠窗的榻上。每次沈知韫不经意抬眸时, 就能看见贺令昭的身影。
但今日那里却空荡荡的。
沈知韫在画室坐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灵感,最后她索性搁下画笔,带着青芷和红蔻去逛园子了。
却不想,在园子里正好遇见了王淑慧。
王淑慧见她无聊, 便笑着道:“如今二郎去武学上学了, 你若在府里待的无聊,可以去街上逛逛。”
沈知韫今日倒不怎么想逛街,但王淑慧既说这话了, 她便同王淑慧说, 她想回沈家看看她婶娘。
“你这孩子,我之前已经同你说过了, 你娘家离的近,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的,不用特意来问我的。”
王淑慧确实说过这话,但沈知韫觉得她是长辈,她觉得自己回沈家不同王淑慧说一声,她心里过意不去。
王淑慧知道沈知韫的孝顺,便柔和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婆媳往后日子还长着,都自在随性些才好。”沈知韫笑着应了。
之后王淑慧命人给沈知韫套车,沈知韫出去时,看见驾马车的是康乐,不禁纳闷道:“你怎么没同令昭一起去武学?”
“二公子说他有安平一个人伺候就够了,让小人留在府里,听侯二夫人您的吩咐。”
武学不让随从进去,沈知韫听到这话,便也不疑有他,径自弯腰上了马车。
徐元桢这段时间很忙,她正在筹备沈青鸿的婚事。
三年前,沈青鸿与太学徐祭酒的长女定了亲,两家正在商议婚期时,徐祭酒的夫人突然得急症去了,徐小姐要为母守孝,婚期便只能往后再延。
那时沈青鸿已经高中,正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且他正是成婚的年纪,徐祭酒怕耽误他,便主动上门提出退亲之事,但却被沈青鸿父子二人皆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