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钧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师兄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不帮他呢,再说啦,你不在家我也没意思。”
陆祁低低地笑了一声,带了点早起的喑哑,性感的要命。
两个人沉默下来,电话里只能听见彼此轻浅的呼吸声,却是难得的温馨平静。严钧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陆祁顿了顿,“我尽量早点回来。”
“算了,”严钧挫败地想,就算陆祁明天就回来他也不可能放下这堆乱事去自己逍遥,“你处理好了再回来。”
陆祁:“好。”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话,陆祁听着那头声音渐渐小下来,直到没了声音。手机就在耳边,就好像爱人舒缓的气息喷洒在颈间,他微微一笑,无声无息地挂断了通话。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拉开床帘,光明瞬间撕开黑暗。
陆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表情温柔。
早安,我熟睡的爱人。
“咚咚咚。”
陆祁的表情淡了下来,“进来。”
进来的陈特助见他站在窗前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已经起床了,不过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他立刻低下头说:“老板,飞机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初生的太阳奋力一挣,跳出地平线。
陆祁:“嗯。”
睡了个昏天黑地的严钧完全不知道他男人已经起床去投入新一轮的工作了。接下来的这几天严钧都是这种昼夜颠倒的生活作息,尽量把休息的时间留给邓安泽,每天既要跟进实验,又要给去采药的技术人员做个临时培训。所以等到一周后国际刑警到了首都,严钧出研究所的时候足足瘦了一圈,眼眶底下一片黑青。他哈欠连天地坐上了车,一觉睡到了首都公安局门口,一下车就被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在地下呆了一个多礼拜,冷不丁见到太阳还有点不适应,严钧不由得自嘲地想,现在自己这样活像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
进了十一月份天就已经很冷了,正赶上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场雨,因此格外地寒凉。严钧还穿着他薄薄地长风衣,身上那条单裤和矮腰皮靴之间缝隙还隐约露出细白的小腿——帅是真帅,可也是他妈真冷啊!他一下车直接冻了个透,里面亚麻的衬衫跟小冰片似的贴在身上,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冰的慌。
开车的也是研究所的老人了,他经常负责接送这些无车人士,大家都叫他老邢,跟严钧关系也不错,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调侃他:“小严啊,多冷的天啊别玩漂了,你看看你脸都冻青了。”
严钧现在是又冷又饿又困,他哭丧着脸把自己抱紧点,“别说风凉话,有没有外套借我件。”
老邢冷哼一声:“就该冻冻你,长长记性。”说完,一脚油门就离尘而去。
严钧:“……”老邢你挺大岁数的怎么还学会傲娇了么?
他原地打了个哆嗦,赶紧往大楼里跑,可他都进了大楼里才想起来,他要去哪?
他赶紧掏出手机,这时周围路过的警察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个横冲直撞还没穿制服的陌生人了,都频频看他。
他从手机里翻出邓安泽给他的电话号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你好。”
“你好,”严钧费力从自己已经糊成一片的脑子里翻出这个人的身份,“请问是孙局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