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看了看自己二叔,又看了看严钧,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就拿着菜单跑走了。
高二铁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面,才看向严钧说:“您买了这幅画吗?”
“是。”
他又问:“你是来打听关于这幅画的事吗?”
严钧闻言有些玩味地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
“唉。”高二铁叹了口气,又往后看了一眼,见兰兰没回来才说:“这幅画不是我们高家的,是我老婆的陪嫁。五年前家里的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好,兰兰还要上学,我就把这幅画给卖了。”
“这件事兰兰不知道,因为这幅画是我老婆的遗物,她要是知道我为了她上学就把这幅画卖了,她肯定要闹起来。”
严钧理解地点点头,“那你妻子是哪里人?你对这幅画有什么了解吗?”
“额,”高二铁有些困惑地打量他,“您?打听这个是要……”
严钧:“我是看这幅很有收藏价值,打算再收几幅同类风格的。”
高二铁这才放下心来,“我妻子是广西贵台镇人,她是苗族。不过她当年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话,她是她爷爷那辈才搬到贵台镇的,之前他们族里都住在广西的十万大山里。”
“十万大山……”严钧喃喃低语。
“至于那幅画,我老婆只说过这是她家的传家宝。”
“传家宝。”严钧的表情古怪起来,像是觉得好笑,又带了几分伤感,“你能把你妻子娘家的地址告诉我吗?”
“这个……”高二铁有点为难。
严钧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做法唐突了,就说:“你就把大概的位置告诉我就行了,我去了也是在附近挨家挨户收字画而已。”
高二铁犹豫了一会,就点头同意了。
严钧从饭馆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把那张纸拿回来,他把它留给了高二铁。他望了望方向,就抬腿往汽车站走,决定立刻动身去贵台镇。
与此同时,几辆越野车停在了严钧之前到的小县城。
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他四下看看问了过路的人几句话,就又跑回越野车和里面的人说话。
车里面的人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年轻人频频点头,看样子十分恭敬。
这个地方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方了,可他们也没见过排场这样大得一群人。附近摆摊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交头接耳,隐晦地指着他们议论纷纷。
这时,就见年轻人站直身体,姿态很谦卑的拉开车门,一个容貌俊美气度伟岸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周围看的目瞪口呆的人群一接触到他凝如实质的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立刻作鸟兽散,再也没人敢指指点点了。
见他下车,后面几辆越野车上下来六七个保镖,跑到他身后保护。男人左右看看,最后盯上了正对着客车站牌的卖鸡蛋的老头,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原本还准备买鸡蛋的人回头一见这群人来势汹汹的架势,也不挑了,都放下手里的鸡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