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是仆人,只是一个仆人而已。想着想着,她便流出了泪。
旁边的沙漏距萧九曲走折下去六分之一,苏和拔掉代祁泓身上的银针,代祁泓虚弱的睁开眼,她举起手。
“皇上,你要什么,臣给您拿。”苏和连忙凑过来。
“给朕…传…传洛川、姬宁进宫…”
苏和从桌子上拿水壶倒了一杯水,又把她扶起:“皇上先喝点水。”
代祁泓摆摆手:“去传——”
“皇上,您先喝点水。”苏
和把茶杯送到她嘴边,代祁泓喝了下去,她看着苏和:“快…快去传洛川、姬宁。”
“皇上,您肚子饿不饿?”苏和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朕要你——要你速速去传洛川…姬宁,你是要抗旨不成?”代祁泓气喘不已,若在平时这一番声色俱厉早吓得苏和屁滚尿流了,但此刻苏和却只顾着掉眼泪,什么都没做。
“朕——”代祁泓正要发怒,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安神香,它静静的冒着烟雾,把这至高无上的寝殿染得一室氤氲,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四周:“苏和,你告诉朕,这是怎么了?”
“皇上——”苏和跪□去:“皇上,不管出了什么事,苏和都陪着您,永远都陪着您。”
“呵呵呵——”代祁泓脸上忽然漾起了笑容,她无力的倒在床上:“朕的女儿——果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连向来最无城府的撷儿,她都害朕。”
“皇上。”苏和往前挪了挪,挪到代祁泓面前:“皇上,那些不重要了,不管在哪里,皇上都不孤单,苏和在,一直都在。”
代祁泓却没听到她的话,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皇上——”苏和连忙拿着锦帕帮她擦嘴。
“咳咳…你不去…朕自己…咳咳,去。”代祁泓说着便双手撑床欲要站起身来,试了几番却一丝力气都攒不起。
“皇上。”苏和看她挣扎,心痛的无以复加,千言万语,却只能说出一句皇上而已。
“朕的女儿害朕,朕的女儿害朕——”代祁泓忽然间流出了泪,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几句话。
——未央宫里为了驱鬼,长年点着香,只要在香里加点料——
——这局棋从颜妃进宫那天便开始布了——
——这是我去观里求的安神香,住持说只要点在屋里,就可以安神养气,母皇夜里就能睡得安稳些——
这安神香,怕是与害死灏儿的同属一种吧,她因何知晓并用在自己身上?除了她原本便知道还有什么原因?原来颛儿所做,全是为了她,原来这些事情,她也都有参与,却总是在自己面前扮孝顺、装单纯,自己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对她虽说并非全部相信,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她会害自己,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