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盯着多尔衮看了一会儿,意味深长道:“皇帝命我与十四弟一起统领镶白旗,就是要督促那些汉军包衣奋勇杀敌,不要让他们在战场上偷懒,十四弟,你可要领会皇帝的用心啊。”“咱们安插在抚顺的细作都被辽兵杀了,此时硬攻城墙,怕是伤亡不小,包衣的命也是命,怎可这样白白浪费。”
阿巴泰大声怪叫:“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像你这样婆婆妈妈,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多尔衮见饶余贝勒动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这次镶白旗带来的包衣多是新近招募的汉民,也不全是他镶白旗的丁口,死多死少,多尔衮也不必在乎。
阿巴泰见多尔衮不再说话,立即挥舞令旗,命令甲兵驱逐包衣登城。
抚顺城下很快出现一群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百姓,黑压压像一团乌云,朝城墙方向涌去。
包衣队伍散乱,勉强排成一排,他们如一具具僵尸,面容灰黑,膝盖僵直,默默往前挪动,走得慢的,就会被后面追上来的镶白旗甲兵挥鞭抽打。
直到雄厚的海螺号声响起,所有人开始加快脚步,等候多时的攻城楯车立即发动,跟在死气沉沉的包衣兵后面,向城门滚滚前进。
包衣进入三百步,城头守军射出来稀稀拉拉一阵箭雨,落在头上,伴随一片哀嚎声,倒下十几人在地上嚎叫,这样的伤亡对上千人的队伍影响微乎其微,包衣们继续往前推进。
多尔衮不去看那浩浩荡荡的攻城队伍,而是转身问道:
“饶余贝勒,这次伐明,和硕贝勒为何没有随军同行。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此刻阿巴泰注意力全都在眼前的战事上,听见有人问,脱口而出道:“豪格病了,自然来不·····”
话刚出口,脸上表情大变,立即便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豪格很好,一顿可以吃十斤肉。”
“十斤肉?”
多尔衮像食腐的秃鹫,立即嗅到尸体味道:
“听说和硕贝勒半个月前,遇见了范文程一面,然后就病了·····”
阿巴泰摇手否认:“一派胡言,豪格何时与范文程见面,那范文程一个月前便死了!得的是失心疯,见人就咬,已被烧死,赫图阿拉谁人不知。十四弟,大敌当前,不要蛊惑人心!”
“没生病就好。”
多尔衮连连点头,偷偷瞟了阿巴泰一眼,不再多说。目光跟着这位皇太极最信任的旗主,一起望向抚顺城门。
面对镶白旗全力进攻,齐孟只排出三小队步兵迎战,每排仅三百人,共计一千人不到,将官便是新近提拔上来的蒲刚。
作为第一波迎敌敢死队,在全军万众瞩目下,蒲刚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
他将长绳置于战兵身后,大声喝道:“有退至绳者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