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张大帅发电报骂蒋大帅呢。”“怎么骂的？”
“娘希匹的蒋秃子，瘪犊子玩意儿，欠削！”
小福子噗嗤一笑，她不知道发电报对骂是军阀混战前的开胃菜。
“哪个张大帅?”
大帅那么多，小福子哪里知道谁是谁。
“他爹，前年被倭寇炸死的，现在，入关了，四九城都归他管。”
小福子茫然点点头，虽然还不知道张大帅是谁，不过直觉告诉她，又要打仗了。
“要打仗了？”
“哦，等一个月，等电报战打完。”
大壮敷衍了句，从兜中掏出现大洋，叮嘱道：
“姐，这是齐哥给你的，他说，你每月必须三百现大洋，否则就要骂你，洗衣做饭交给老妈子做就好，你不要操心，他钱请保姆来就是让他们干活的。”
小福子小心接过钱，使劲点点头。
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她大声道：
“大壮，打仗别冲前面，要惜命。”
~~~~~
火车隆隆驶过华北原野，宛平城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
汽笛呜呜长鸣，火车开始减速，齐孟举起望远镜，不要说高粱与玉米，就是成熟最迟的荞麦，也收割完了。平原变得更平了。
视野所及，都是灰暗的村庄和成片的树林，地上似乎只剩下些衰草与喜欢随风飞动的黄土。
“齐哥，宛平去年遭了蝗灾，老百姓颗粒无收。”
“哦，怪不得这么多新坟。”齐孟点点头。
这是打仗的好地方。
“哥，张大帅找咱啥事？”
齐孟指了指铁路边行进的东北兵。
“能有什么事儿，当然是打仗的事儿。”
地里的庄稼都割净了，远峰极清楚的给青天画上亮蓝的曲线。
“蒋大帅的兵打到许昌了，他们打仗厉害，枪多炮多，听说还有飞机，潼关怕是保不住。”
齐孟笑道：“你不识一个大字儿，还知道潼关？”
大壮咧嘴一笑：“小时候在天桥听说书人唱歌，唱的是孙传庭出潼关的戏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