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整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将整个侯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规矩烂熟于心并付诸于言表举止之后,茶夜已经着杆子顺利的爬到了小管事的位置。呃,至少在一少部分的团体里是这样的。呃,当然也是指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之下。例如上课和下课之时,听来似乎是全日程,但这是分公事上和私底下。这之间的差别还是不小的。
每到讲堂先生教导礼仪风范又或是识书认字之时,她的小光芒自然就显摆出来,正所谓是班级优等生是也。但有这种荣耀的可不只她一人,自然还有书生门弟出身的连月。只是人家连月相比她来讲更为低调,相较下来,她倒显得浮夸。这便引得她虽然得夫子喜爱,却十分万分的不得同学们的喜爱。而她也甚为气恼连月的暗嘲明讽,一有机会便唆使黑胖李二狗这个跟屁虫,专捡人多的时候往连月身上泼土拽衣,想尽办法扫连月的威风。
请千万不要以为茶夜此举被穿越穿成了弱智儿童举止幼稚,她还是懂得分寸的,她只是想让连月莫要太过锋芒毕露,小小年纪得太高的地位不是件好事。她做为一个过来人,身边有不少的例子,小时候太过出类拔萃的人,长大后往往因为儿时别人对自己的期望太高,导致一种心理暗示,以为自己真的是个超级儿童天才,长大后不仅对自己要求苛刻,更多的却是物极必反,懦弱不堪。
至少出发点是这样的。
时候久了,便成了习惯。更主要的是连月对她更加的不屑,若只是连月一人便也罢了,可连月身后的粉丝大军可不是小队伍,眼见着因为二人的对立而导致孩子们自动站队分了帮派,所谓骑虎难下,便是这个道理。茶夜此处,以黑胖为首,两军时常对垒。
长久下来,多多少少是如了点意。许多孩子对连月的神崇拜果然有所平淡,他们突然发现,原来连月竟然也是会上茅厕会拉屎放屁之人,跟他们没两样嘛。渐渐的,连月的队伍风劲小了,大家伙儿的热呼劲儿也就下去了。
可这些小伎俩也是有后遗症的,万没料到黑胖因为长期的恶作剧,本已被茶夜拉拽出被孤立人群的黑胖,竟又回到了原点。随着连月那边渐弱,这边的孩子们也觉得着实无趣,便也散了。甚至于对黑胖的行为有些鄙视起来,而黑胖因着又黑又胖,名字偏又不够风雅,以至于孩子们都不愿与他相近。也正是因此茶夜才主动牵上了黑胖的手。而到了后来,黑胖的知名度因着欺侮连月而壮大起来,也因此遭到了更多人的不认同。
为啥?因为原先认识他的人可没有现在多。
事实证明,即使让一个人重新再活一次,也仍旧不可能算过老天爷。
在携着黑胖走到哪里就有清场一般的效果下,茶夜望着黑胖愁眉不展,心中是哀叹连连。对黑胖的愧疚并未因为他没有半分忧郁的表象而减少,偶尔夫子给了什么赏赐,便头一个和黑胖一起分享,看到黑胖的笑的发光的呼呼的黑脸蛋,茶夜觉得颇为讨喜,这简直就像是一大块熏啊!
六岁那年,黑胖在茅厕趁连月不备,将他的衬裤给当众扒了下来,引来孩子们震天的哄笑声,当时的哄闹无论何时想起,都甚为壮观。
当然,有多壮观,便就有多壮烈。
听说连月当时整张脸又红又黑,旁人绘声绘声的讲解说,那脸色竟与黑胖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