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夜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并未察觉那熟悉的痛感,本已抬起右臂去拦却只是接了个空,抬眼一看,连月直着身子紧咬着唇迹。
虽然未能看见,茶夜却清楚连月是替自己生挨了一鞭。
那即墨裳怒气更盛,上前一脚将连月踹开,挥着鞭子劈头盖脸的向茶夜身上抽打:“贱婢!看见我的时候你们就只是弯了弯身子便算是将我打发了,见我大哥来了,又是跪又是磕头的,当我是瞎的!?”
茶夜自是被抽打的左右躲闪,只抬着一臂左右挡着自己的面部,不敢喊叫只压着声音求饶:“小姐息怒……”
就在这时,茶夜余光瞧见闻声而赶来的谭净明与清姑姑,而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即墨桐只是小拦了一下便再无动静,她心中不免为侯爷悲叹一声:教子如此,他日必不成气候!
啪啪的鞭声一浪高过一浪,茶夜只觉恨从心生,躲闪惊怕的模样是人都心生不忍。衣衫破裂数十道口子,若不是已值入秋衣衫渐厚,只怕血痕也要凸现出来。
听着脚步声,茶夜突然绷直了身子,不如将计就计!余光迅速的睨向一旁哀声求饶磕头不止的连月,那眼神让连月身子一僵,瞬间会意忙换了说词:“裳小姐您莫要气了,今后奴才们再见到您,必定跪拜迎候唤您一声二小姐!”
即墨裳怒极本没听连月的求词,此时突然变了自然也是注意不到,只是闷头狠抡着手中的鞭子,茶夜猛的一直身子也未能让她有所诧异。只是茶夜突然面色一变一脸的凛然之相,本来左右抬挡极为狼狈的躲闪相突然之间不见了,她狠狠的攥住了那鞭身,脖颈处立即传来一阵火燎,鞭尾结结实实的打上了她的脖子。
即墨裳,但愿你能像我一样记得清楚,今日你整整抽了我四十七鞭!
“反了你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即墨裳怒极反笑,大概是从没见过有人能在她面前硬起身板,抡手却怎么也抽不出那皮鞭来。
“奴婢贱命一条,一死也无妨。”茶夜目光极富挑衅之色,虽是跪在地上仰首望着那前方的即墨裳,可那种睥睨之相毫不遮掩,她眯着眼扬声一字一句道:“奴婢的贱命对于二小姐来说,不过是老鼠和猫的关系。”
之前一口一个‘我’的茶夜,此时字字皆是‘奴婢’自称,缓了些许即墨裳的怒火,却也更加让即墨裳生出了势在必行之心,她更要让这个奴才知道:在她鞭子下服了气,晚了!
“你知道就好!”即墨裳咬牙又拽,却仍旧拖拽不动,可少年心固执的不恳输了面子,暗中较着劲。
茶夜眼角注意着赶来的身影微露笑意:“若二小姐真是要奴婢的命,那就动手快些,别让奴婢受这活罪!”
“好,那我今儿就成全了你!”即墨裳说完用力狠劲一扯,茶夜暗嗤当即手下一松,那即墨裳乃是用全了力气,一下子向后跌去,一旁的即墨桐终于有了动作,两步轻盈一跃将即墨裳揽住,才没让这娇纵的贵族小姐失态摔倒。
“二小姐?”谭净明目光凛冽却是极为严厉带着一丝讥讽的意味走到了近前:“二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净明还是头一次遇见,他们二人慧眼不识您堂堂二小姐,糟此祸事还是二小姐您好心调教了?”谭净明语气轻柔,可那个‘二’字却咬的极为重,甚至还透着一丝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