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房门口的即墨溪脸色越发沉,茶夜绽出一丝无比甜美的笑容对即墨裳道:“论缺德,我又哪有你卑鄙?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及,只是可惜,这么些年我依然安然无恙活的好好的,我是一个相信报应的人,老天让我活着,也没让你死,总有一日见报应。”
大好的阳光陡然暗了下去,空气中仿佛突然之间生起层层的寒意。
刹那之间,茶夜以为自己置身在冰窖,四周被无尽的冰水浸满,冰寒刺骨。只是她却分得清楚,这铺天盖地压抑的寒意,并非来自院中那团火红的女子,而是对面一语未发的月牙白长衫的即墨溪。
见惯了即墨溪的戾气,即便被即墨溪制住之时,她也不曾有过半分畏惧。
然而此刻,这并不遥远的数丈开外,她却突然不敢直视那人。
看着即墨裳老套的挥起赤焰鞭,茶夜抿紧了唇。这一刻,是她费了好大的心血才想出的一计,也是她盼了许久的一刻。
唯一与想象中不同,便是想象中的此时,对面不应站着那人。又或者,想象中的那人不该如此。
心中莫名的异样让她呼吸都颤抖了起来,火红的鞭尾在空中甩出刺目的红光,她缄默凝望着这一幕,手指的关节暗中攥的死白。这既雀跃又惆怅的心情,竟是她从没想过也没有过的滋味。
鞭尾落,衣衫裂。
茶夜痛呼一声,没想到即便早有了心理准备,真挨上这要命的一鞭时,也是让她痛的无法忍受。本应栽倒的姿势,她却在房檐上多余的转了个身,而后大叫一声,咕噜噜向后滚下,最后扑的一声跌下房檐落在墙外。
瞬间便飞跃到檐顶的即墨溪,当即被触目之景激退了满目的惊慌失措与担忧。
茶夜滚落于地,一晃之间看到一抹白,却也再顾不得,只抬手便将左臂整只衣袖沿着破裂处撕扯而下。那在他人眼里的意外,当然不可能让即墨溪也如此认同。
黑白混迹在一起狰狞模糊的黑白手臂,便赤条条的显露在光天白日之下。
墙外这边早就有意无意的集结了不少的下人,因着茶夜站在房檐上与院中的即墨裳争执,大家想着反正裳小姐是瞧不到的,便都索靠的近些听个热闹。茶夜从房檐上滚下就已经召了大家的注意,此时茶夜左臂完全赤在当下,人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即墨溪双目似要燃出火来,喉间发出一声低吼瞬间便解下自己的外衫,却被一双娇嫩的手给挡了下。
“这花里胡哨的,我还当我眼花了。”即墨裳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得意与亢奋,仰天大笑:“茶夜,你便是爬上了我二哥的床也是白白的让人睡了一场,这次若你还不能滚出山庄,我即墨裳三个字便就倒着写!”
语音未落,即墨裳便倏地施展轻功,瞬间便隔了十几丈之远,狂笑之声却来越远却越来越放肆,空留即墨溪欲要抓住的手在空中顿住,没能拦得下自己的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