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被景军抓去的副统托阔台逃脱回营,说有要事对大汗禀报。”帐外传来士兵大声禀告之声。
曹荣吊在铁勾上,瞪着湿濡的双眼看着主人自李夫人身上缓缓起身,心中震惊不已。主人从不愿碰女人,为何今日……
“唉,扫了大汗的兴。”元毅将酒一饮而尽,细眸一瞟,跟在他的身后往帐外走去。
“看紧她。”努儿瓴对进来监视沈宁的士兵道。
“是!”
逃回来的正是牛政刑问的俘虏,他将假装昏迷所听到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努儿瓴与其他将士。
元毅听罢,说道:“大汗,这正是大好机会,你我派兵左右两界埋伏,不仅能将守军击垮,又能再擒大皇子,夺得白州,是为一石三鸟。”
努儿瓴沉默片刻,而后说道:“孛尔将军阻击东界,本王亲率兵在西界埋伏,那加王便坐守大营。”
元毅闻言,轻笑一声,“那末小王便在营中静待大汗捷报了。”
这夜月黑风高,空气中似乎飘散着血腥的气味。鸡鸣时分,努儿瓴早已带着骑兵前去埋伏,守在营中依旧不能成眠的元毅独自坐在帐中,自怀中掏出状似蜜蜡的透明圆珠,里头存封着一丁点人肉,那是他杀了父王之后自他心口剐下的心头肉。元毅痴迷地盯着圆珠里的东西,喃喃自语,“父王,您总是称赞大兄……”他一定要证明给父王看,他比大兄强!他要带领那加攻克景国,而后再一并杀了努儿瓴兼吞克蒙!
忽而帐外大乱,火光四起,元毅警醒地立刻起身拿起武器,旋即便听得士兵来报:“四王子,不好了,景军杀过来了!”
“什么!”不好,中计了!
沈宁自昏迷中清醒过来,望着头上似远似近的床梁,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立刻浑身的刺痛令她回过神来,她猛地坐起身,脑袋的眩晕与四肢的虚软又再次让她重重倒了下去。
这里是哪儿……她最后的印象停在努儿瓴出了帐篷她便再次昏了过去。然而为什么她现在会躺在床上?而身上的折磨仿佛减少了许多?
床帷外似有有听到了声响,疾步走过来掀起了帷帘。一个梳着双髻穿着景服的丫鬟惊喜地叫道:“小姐,这位夫人醒了!”
小姐?小姐又是哪个?沈宁不甚清醒地盯着这青春的小姑娘。清醒后不是脸上的冷水与变态的王子,这让神经一直紧绷的沈宁有些不能适应。
紧跟着一位梳着百花分肖髻的柔美绣阁小姐走了过来,同样一脸喜悦,“谢天谢地,夫人,您终于醒了。画儿,快去通知爹爹和大夫。”
“知道了,小姐。”那名叫画儿的小丫鬟麻溜地跑了出去。
身上残余的药性让沈宁浑身痉挛一瞬,她闭了眼紧皱了眉头,那柔美小姐连拧了湿帕为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