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有些东窗事发的窘迫,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却是恼羞成怒。
“赶紧把娘娘拉起来,疯疯癫癫成何体统!”东聿衡厉声喝令左右,而后扫视一妃一臣,“都跟朕到御书房来!”
沈宁板着脸松开丰宝岚起了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冷静。丰宝岚总算松了口气,并不要人搀扶站了起来,略为狼狈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娘唉,骨头好似真断了……为什么遭殃的总是他……
一行人沉默地跟着皇帝走了。
不消片刻,皇贵妃当众殴打丰家公子之事无法控制地如疯蔓般传遍了后宫。
到了御书房,皇帝摒退左右,板着脸背着手看向一左一右站着的沈宁与丰宝岚,明知故问道:“你们做什么大动干戈?”
他在心头暗自恼火,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把李子轩的事告知了沈宁,偏偏她又拦下了丰宝岚。
丰宝岚此时没与皇帝对好话,只得小心翼翼地答道:“臣也不知娘娘为何大动肝火……”
沈宁冷笑一声,看向两个男人,“你们也不必把我当猴儿耍,我旁的不问,只要子祺的骨灰!”
“娘娘,这其中定有误会……”
“我亲眼看见你带着两个盗墓贼到子祺的墓前,还能有假?”
“你这‘子祺’二字叫得倒是顺口得很,敢情他还是你的丈夫么?”东聿衡居然也冷笑起来。
丰宝岚额上浮出黑线,皇帝表哥,您这独占欲这会儿暴露出来真的好么?
沈宁虽明知是皇帝所为,但她完全猜不出来他是何用意。这会儿听他这般阴阳怪气,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丰宝岚去盗墓时正是她假死之时,东聿衡总不能怕她与李子祺在阴间相会……太疯狂了!
“……我想与你单独说句话。”她看着东聿衡道。
东聿衡自知失言,他也不知那话竟脱口而出,现下只觉丢了颜面,“啧”了一声对丰宝岚摆了摆手。
丰宝岚恨不得离开这场是非,他差点连礼也忘了,匆匆出了御书房。
沈宁在他出去前看了他一眼,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他还记得她当初那句“不会善罢甘休”的威胁话语。她莫非还想秋后算帐?他这身上还疼着哪……
待丰宝岚离去,二人陷入短暂沉默,沈宁走近两步,“聿衡,我知道子、李子祺的骨灰是丰宝岚派人盗去的,你叫他还到李家去好不好?”她知道东聿衡当惯了皇帝,容不得别人跟他对着干,现下最主要的是拿回子祺的骨灰,她试图以退为进。
“你无凭无据,莫要诬陷朝廷命官。”东聿衡却是撇开视线淡淡道。
“聿衡,李子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当初他不计回报地帮助我保护我,为这……”
“住口!”东聿衡依旧完全听不得有关李子祺的话,她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打断。
“你不能老是这样子,子祺虽然是我的前夫,但他已经死了,你现在后宫里还有那么多妃子……”
“朕叫你住口没听见么?”东聿衡瞪向她冷冷喝道。
沈宁已许久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了,先是一愣,而后怒气也上来了,分明是他的错,为什么还这般理直气壮?即便是皇帝也不能这么蛮不讲理,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你叫我住口做什么?你是心虚了,还是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因为我知道当初丰宝岚去中州是受人指使,并且知道那人比他位高权重,还与李家有孽缘!”
“沈宁!”东聿衡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