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方面格外敏锐的少年,比任何人都快地意识到了对方情绪的转变。
这家伙对大小姐......
可他又有资格说什么呢?
就像弗雷德里克那件事一样,他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质疑的资格。
宴光和弗雷德里克相处的氛围,虽然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不对劲,哪怕他们不做多的亲密动作,只是对视而笑,便有种让旁观者浑身不适难以靠近的感觉,那和谐的场景如一根针,深深刺入裴望心中。
为什么会难受呢?
裴望垂下视线,看见了他面前的食物。
他的饼干也已经做好了,散乱地堆在盘子里面,因为主人本身是十分随意的性格,在外形上当然不如爱德华那样严谨美观。
他拿起一块,放进口中。
好酸。
明明没有在饼干里加醋。
......
下课之后,是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
宴光让弗雷德里克出去帮她办事了,虽然她在上学,但势力的事情也不容耽搁,她忙完公务,练习完机甲,给自己放假休息来筹划之后的事。
宿舍很安静,宴光躺在床上,翻着下属寄给她的文件。
纸张乱七八糟丢在床头,柜子上摆着圆形白色瓷盘,里面堆着几块烤制精美的点心,都是咸口肉馅的,酥脆的外壳里包着蓬松香甜的肉松。
旁边的精致银茶壶里,煮好了热气腾腾的奶茶,里面还堆着珍珠芋圆等小食。
这都是弗雷德里克精心制作的食物,这家伙真的十项全能十分贤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主君的生活。
宴光便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她穿着睡裙枕在软枕上,懒洋洋翻着文件,金钱和权势的上升让她感到舒适,感到沉迷。
手指划过黑色印刷的字体,看着逐渐增长的数字,少女少有的昏昏欲睡了起来。
这时,她听见了一个声音。
很小很细,像什么小动物在轻轻抓门的声音。
宴光眯起了眼睛。
她从床上直起身,盯着门口,门是虚掩的,稍微用点力气便能推开。但是外面的家伙仿佛顾忌着什么东西一样,只轻轻地抓着门,表示它来了。
好像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它也不敢进来。
宴光无声地笑了一下。
她拿起一块饼干含在口中,手指从唇瓣的一边划到另一边,眼瞳暗沉下去。
“进来吧。”
她说。
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会,宿舍门被悄悄推开了,来访者的真面目也被人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