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她回道:“我们也要去伏龙丘,到时碰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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洐岭沿途的山丘地形复杂,按着魅玄音所说,八成是客栈老板娘口中的两位斗法人把这整片山域用作了斗法的法场,不知何缘故,这两位修士离开后,法场并未撤离,法阵遗留才导致商队有去无回。
燕青黎提出谁自告奋勇去探一探山丘,步云楼怎肯错过这个在雁迟雪面前显摆的机会,率先唤剑而出,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雁迟雪担心地说道:“师兄这么一去颇为危险,我还是在他的后头跟一段路。”她嘴上关切地说着,心里则冷漠地想着,她用佛琉香养了这个活傀儡那么久,万一死了,那这些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雁迟雪说完这番话,便见燕青黎眼中的失落,她内心的冷漠一扫而空反而有点后悔说出那句话来,她犹豫地看向了她,解释说:“师妹,我就是跟去看看,师兄出了事,爹爹免不了责备我。”
黑风荒漠狂沙席卷,眨眼便淹没两人御剑而去的影子。
燕青黎凝视着在风沙中朦胧的山丘,只觉得睫毛里总有沙尘粘着不舒服,她拿出别在腰间的法扇迎着烈日遮面。
魅玄音化成了灵体撑着伞走到了她的身侧,与她并肩而立,轻声道:“徒弟,你……是不是有点难过,虽然不知道你在难过些什么,但我心里也跟你一样,很不舒服。”
燕青黎吐了口浊气,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魅玄音,挑眉上下打量着她,道:“师父,你同我说我有个师爹,现在我可不信了,你这样子,尝过情爱的滋味?那灵墟山关押的不是我师爹,是师父爱而不得之人罢。”
“你从哪里听来的,我同温知迁……。”
魅玄音心一颤,忽而转头,瞪了燕青黎一眼,“你在套我?本座的事岂是你这小小的顽徒可以打听的?”
燕青黎单眼一眨,唇角扬了扬,指了指她手里遮阳的伞,“师父,你手抖了,这伞晃来晃去,可小心被烈日给照到了。”
魅玄音鼻子里溢出哼的一声,还要说什么话教训教训徒弟,忽而背后被轻轻拥住。
她的徒弟下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令她一动不敢动,隐隐她意识里有察觉生怕溜走什么。
魅玄音的身子僵硬得跟中了施定身咒一样,这是之前从来没有的新奇感觉。
“师父,谢谢你。”
徒弟声音轻轻的,好似聚魔楼的十诫铃,悬在菱状圣窗随风幽晃,令倾听的她,心境如坠虚空。
魅玄音的耳根微微发红,那颗心脏又流窜于荒渊而出,燃起西域聚魔祭坛的圈圈烈火,怦然而灼热。
燕青黎眸中清明一片,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师姐和步云楼有婚约,但从未抗拒过这件婚事;师姐的人生并未把她规划在其中。两相对比,步云楼比她重要的多。
她有个可怕的想法,雁迟雪根本就不是爱她,而是习惯了她的存在而已。
燕青黎看着天与地模糊的边界,荒漠无垠好似此刻的心境,有种茫然未知感弥漫在心间。
悬在扇柄的信物摇晃着,也同她一般徘徊着不安与焦躁。
雁迟雪有她的宗门使命,她这一生都与北渊仙宗绑在了一块儿,若她燕青黎想和她一同离开,凭着她一句话,师姐会跟她走吗?
在这里的人各有各的目的,魅玄音才是真正可信赖的人,她们两命相连,被利益强行捆绑在了一起,绝不会伤害彼此,反而让她安心。
“等你修成大能,有些事才能知道清楚。”魅玄音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沉稳说道:“徒弟,灵墟山和你身世相连,你必须得去一次。”
半个时辰不到,有位修士就灰头土脸地从空中坠了下来。
步云楼不信邪地御剑绕了一圈,凭着男主光环差点被困死在一座俯瞰如棋盘的山谷。
“妈的,什么鬼地方,和个迷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