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辛染醒来,已经?是个新环境,他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扭头见到这?个房间,既熟悉又分外陌生。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人不断汇报事务的声音,从没有?关严实的门外传来,在这?个环境下非常清脆。
走到门口时,原本踏在瓷砖上清晰地脚步声,变得缓而?轻,皮鞋轻轻地落在地面,似乎生怕惊动了房里的人。
门被人自?然地推开,露出?霍南洲那张脸。紧跟在他身后汇报事项的高秘书,看见里面的人,不自?觉地住了嘴。
西装衬得霍南洲身形挺拔,极富力量,但是一见到那人,他就像泄了气,他站在离辛染一米的距离,就不敢往前了。
他的眼前是那个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只是小染早就不再同记忆里那般空白迷茫。
白里透粉的脸蛋和弯弯的眉梢融满了伤心和愤怒的情绪,清澈透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我?……”
霍南洲停下了话,站在那,感受到了左脸火辣辣地痛感和热感。
高秘书在他身后倒吸了口凉气,也不敢上前拉住辛染,连忙担心问道,
“霍总您没事吧?”那一巴掌可不轻。
对方并没有?理他,仍然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死了。”
他认真地看着辛染,脸上还是当初那般温柔的哥哥模样,仿佛不是在说养父的死亡,而?是在说一个与他们无关的动物。
这?一次他看清了辛染接下来的动作,没有?躲避,直直地站在那里,甚至当巴掌落在右脸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双幽深的眼眸近乎贪婪地舔舐着面前人一寸寸的样子,他真的太久没有?见到辛染了,他是为?了辛染离开又回来的。
比起他缺席的这?几年,辛染现在愤怒、悲伤的神态,于他而?言都近乎是宝藏。
第二个巴掌,直接将他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带了下来。
他干脆地将眼镜摘下来,一松手扔到了地上,只为?了不让眼镜划到辛染的手
有?着高挺身姿的人站在辛染面前,一双眼仍半垂着,紧紧盯住他,像贪得无厌的阴处的蛇。
一想到昏过去前,辛家司机说的话。辛染的眼中源源不断滚出?泪水,粉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柔软的泪水。
高秘书抽出?纸巾,伸手要递过去。
只盯着辛染看的霍南洲,却仿佛背后长?眼了般,拽住高秘书的领口,将要上前的人狠狠往后推。
“滚。”
霍南洲将纸巾夺走,自?己亲手递给辛染。
辛染哭得眼尾晕红,他没有?接过对方的纸巾,反而?是又抬起手,甩了一巴掌落在霍南洲的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