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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眯了眯眼。
管家顿时觉出寒意:“是先生进去了,他说在房间里等你。”
“还真是一刻不看着都不放心。”
高铭懒洋洋地迈开步子,推开虚掩着的大门,房间正中央,高爸果然站在那里,目光落在窗边的一幅画上。
走之前那幅画原本是盖着画布的。
脸上的笑容倏而不见了,高铭一步步迈进,自己的画被人看见,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那眼中是何种神情,都让他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偷窥、觊觎的狂躁感,他冷冷道:“给你三分钟,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高爸似乎被他的声音惊醒,这才将视线从那幅画上收回来,眼底的震惊来不及掩饰,他声音沙哑道:“高铭,你……你喜欢刚才那个小艺人?”
他本以为那是个无关紧要,差点被高铭欺负的小艺人,没想到自己不过几天没回来,家里产生如此大的变故,管家竟然也不知道通知他。
高铭上前两步捡起地上的白布,扔出去,将画重新盖起来,面无表情道:“嗯”
这回答过于轻描淡写,而话中的内容又过于惊骇。
高爸失语片刻,注意到高铭盯着自己的脚,手似乎不受控制地伸向墙角的棒球棍,意识到他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连忙举起手,边往门口退边道:“高铭我马上出去,你冷静点。”
他退到门边,脸上露出个苦恼的表情,一时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只好捡了句最不刺激高铭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画,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的心情怎么样进来转转,觉得里面太闷,开窗的时候不小心把布条带下来了。”
高铭没回答,他吹着窗外来的风,背影微微颤抖,似乎在竭力控制住自己。
高爸不敢打扰他,悄悄关上门,沉下脸。
不同于普通人,高铭从小情感阈值低,天生为人冷漠,无法与人共情,难以产生普通人的喜怒哀乐,要他去体会爱情、亲情……无异于强人所难。
而更可悲的是,与此同时他又有着极强狂躁症,一旦毁灭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疯狂伤害身边的人。
后来经过心理医生的长期治疗,让他通过写剧本来尽情抒发内心的毁灭欲,用画画、养花之类的方式来培养情志,好不容易保持住心情稳定。
而现在,他儿子把另一个人画进了画里,情绪似乎也越来越不稳定,渐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趋势。
情况真的很严重了。
高爸来到楼下,叫来管家。
此时的他表情沉凝,集团掌权人的气势展露无遗:“高铭跟那个小艺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苦不堪言,他也不知道啊!
主人家的事他怎么敢打听,高铭在家里不是关在房间就是提着那只鸟四处溜达,根本看不出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