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燃了某种隐晦的期望,祁妄动作缓慢地转过头,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鼻尖几乎紧紧挨着,呼吸交融在一起。
林淮溪的眼睛在夜里是那般亮,像是被水洗过,让满天的星河都黯淡无光。
他是那般直率又坦荡,只是单纯觉得这是一桩新奇事,想要跟他分享,或者只是想要用这种字词衬托那句“太帅了”,真诚地表示夸赞。
祁妄很喜欢林淮溪的眼睛,澄澈干净,每次林淮溪注视着他时,他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但他渐渐生了私心,要沉溺其中,让这双眼睛染上别样的色彩。
祁妄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恶劣和贪婪,他想要得太多了,做错一点就有可能失去全部。
他拼命地压抑着,林淮溪这毫不自知的直白,却将他自我的封印先开了一个口子。
林淮溪只把祁妄当成好朋友,完全没有多想。说完这话后就毫无心理负担地睡着了,甚至连姿势都没换,依旧紧紧地挨着祁妄。
在初夏,祁妄刚刚成年的一个夜里。
他最喜欢的人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身侧,摆出了亲密的姿势,而他心头萦绕着的是那句“我都差点心动了”,幻想让他止不住觉得甜蜜,但现实的痛苦又死死地拽着他,祁妄在两相交织的煎熬中,毫无睡意,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
林淮溪睡得太晚,日上三竿才睁开了眼,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下,舒服得不想起床。
祁妄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过来,“睡了这么久,渴不渴?”
林淮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用无比感慨的语气说道:“祁妄,你真是太懂我了,以后我们分开了,我可怎么活呀!”
林淮溪这种无意的直球攻击,最是折磨人,祁妄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刚刚调整好状态,却又差点被这句话拉回了昨天那个无眠的夜晚。
他深深地看了林淮溪一眼,无法责怪这个搅乱了他心海的罪魁祸首,只能微微垂下眸子,将心思重新压了回去。
林淮溪趴在床上,勉强支着身子,喝完了半杯水,他就差懒得只把脸伸过去,让祁妄喂他了。
祁妄见林淮溪嘴上带着水光,又重新躺了下来,眼里没有困意,只是单纯想赖床。
祁妄没有办法,只能去哄他:“你不是想跟我一起玩游戏吗?还不起来?”
听到“游戏”这两个字,林淮溪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不穿鞋就要往外跑。
祁妄只能追得上去,把鞋放到了卫生间门口,轻轻敲了敲紧闭的门,“洗完澡后先来吃饭,外婆把留给你的包子放蒸笼了,我先给你热上,还有你想喝豆浆还是黑芝麻糊?”
林淮溪想了想,给了第三个答案:“小兔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