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晚且舒的样子,也将手臂举过头顶,摇了三下。
晚且舒恳求地看着晚渔,问:“小鱼,我想和陆老师一起陪小狗散步。”
晚渔也很想去,但他克制着自己,也拉住晚且舒,说:“晚上你还要和妈妈视频呢,现在先回家把英文动画看了,好不好?”
陆观野身高腿长,说话间,就消失在晚渔他们的视线中。
晚渔觉得有点好笑,说:“哎呀,陆老师走太快了,你这小短腿跟不上的。”
晚且舒失落地回屋子里去了。
晚渔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
人傍晚时分很容易多愁善感,晚渔看着陆观野越走越远时,心中就泛起淡淡的惆怅。
这种惆怅会持续很久呢?晚渔还不知道。
陆观野当然察觉到晚渔在刻意回避他。
晚渔的手段并不高明,大概以往只要依靠皮相,就有人前赴后继地爱他。
与之对应的,他的回避也不高明。
或许他那天之后真的决定开工作室,开始为此奔忙。
陆观野不太在意其中缘由,但回家时看到里面那栋房子亮着的灯、深夜时听到门外汽车经过的声音、每天见到的与晚渔相似的晚且舒的面孔,都会令他内心耿耿。
还好他最近新购入了一个沙袋,在地下器械室的时间急剧增加。
直到那天出门遛狗,看到晚渔带着晚且舒,送一位年轻女子出门。
陆观野突然意识到,他被疏远、被冷淡的理由有那么多,但是,那么多理由中最理所当然的一条,一直以来被他下意识地忽略了。
晚渔有自己的家庭。而他是一个婚外的、越轨的存在。
晚渔的妻子、晚且舒的妈妈回来了,晚渔自然就不能找他。
他当然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陆观野攥着狗绳的手紧了紧,脚步定在原地。
红色的甲壳虫汽车慢慢从他门前经过,陆观野一瞬间不是很想推门而出,想回到没有声音、没有自然光、也没有外界干扰的地下室,只需要专注于眼前的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