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洛被他捂在被窝里,在黑暗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静静的相依偎一起,听着耳边有规律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邵堰听着陈桓洛闷闷的声音,笑了。
“我不回去。”
“嗯。”
“那你来做什么。”
“想见你,想亲你,想抱你。”
“......”
陈桓洛想了想,不情愿的说,“小皇子身上的不是毒。”
“嗯。”
他靠着温暖坚实的胸膛说,“......看着很吓人,但是治好了就没事了。”
“嗯。”
陈桓洛咬住下唇,将额头抵在他胸膛,闷闷的说,“冤有头债有主,小孩子是无辜的。”
邵堰在黑暗中收紧双臂,将他抱在胸口,亲了他一下额头,“睡吧,我陪你。”
一夜无梦,酣睡到天明。
天边刚朦胧的亮起来,陈桓洛闭着眼睛用手挠了挠痒痒的鼻尖,邵堰低头凝望他的睡颜,手指在他的唇角碰触。
“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陈桓洛轻蹙眉宇,闭着眼睛,伸手啪的一声,干脆的打在恼人的源头。
邵堰笑着哄他,“你要是想睡,就跟我回家,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不好。”
陈桓洛晃晃悠悠的坐起来,顶着毛绒绒的头发,他揉了揉眼睛,低着脑袋。
“我走了,嗯?”
陈桓洛抬眸,“你不想问什么吗。”
邵堰勾勾唇,穿好衣物坐在床边,“刑部章造的儿子章炳死了,死后身体化成一团血水,我从里面找到了一个东西。”
刚刚还犯迷糊的人立刻清醒了,坐在床上,有些落寞,说,“是寒渊,一种蛊虫。”
邵堰猛地皱眉。
“我记得,你说过——荣小侯爷他!”
陈桓洛沉默的点点头。
“有什么作用,只是为了牵制这些人吗?”邵堰沉重道。
陈桓洛穿好衣物,双眼沉静的看着他,摇头,“荣小侯爷还有绛星。他们俩,不要让他们受重伤。”
邵堰眼睛一冷。
想起一些事。
怪不得煜王那一日寒潭边没有杀掉他。
“解药,把解药给我。”
陈桓洛抬步欲走,被邵堰拉住胳膊,他轻咬下唇,“我只是配药,药方不在我手中,我不知道。邵堰,你——走吧,”
邵堰将他拉过来,扬起他的头,在上面落下一吻。
“我很想你,管家,绛星绛月,毛团,都是,桓洛,想想这些,你还忍得下心吗。我不逼你,但是我请你照顾好自己,煜王,他会害了你,无论什么情况,保全自己!”
二月初七,莺飞草长。
泽捺国的使臣终于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到了坤乾国的王城。
皇帝带着诸位大臣迎接完泽捺国的使臣,拜虎国的人紧随而来。
宴会上,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邵堰一身深蓝色长袍坐在皇帝右手边,抬起酒杯,眼睛却紧紧盯着泽捺国使臣左右的一对儿女。
拜虎国使臣一人走上前,向邵堰敬酒,说着不流利的汉话,身上披着的短襟袍子上印着白虎的一双眼睛。
“您是丞相大人!达弩敬您。”
邵堰端起酒杯,淡漠敏锐,“可有含义?”
达弩说,“我国愿和泽捺联姻,您似乎有意泽捺公主与皇子!达弩先敬您,比武会场刀剑相争!”
邵堰失笑,原来是他让此人误会自己对泽捺国有意联姻。
不过这酒喝也罢,皇上本就是要为泽捺国这双儿女钊昭告天下比武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