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官方解释是章太守病故,但豫州官场上下都知道章太守是怎么死的。
当时南阳国也有援军在前线,有幸参加宴会的参将回来与他们绘声绘色的叙述了经过。
据说,赵含章将剑拔出来时脸上都还带着澹笑呢。
所以谁敢真的招惹赵含章呢?
最让他们心难安的是,裴河到底为什么辞官呀?
重要的事情问三遍,众人抬起头来悄悄看了赵含章一眼,还是没勇气问出声。
赵含章等着外面的难民能够吃上一顿饱饭,所以一点儿不急着走,不仅很热情的把郡丞叫到身边,把其他官也一并叫过来叙话。
“裴郡守辞官,那现在库房是谁管着?”
郡丞躬身表示是自己。
赵含章就开始问起府库中的情况,“今年豫州各郡国日子都不好过,南阳国正好避开了战场,情况要比其他郡国好很多,不知国中各县是什么情况?”
郡丞道:“各县还算稳定,库房皆有余粮,今年入冬后还有不少商人来南阳国,正是一派繁华。”
赵含章便笑着点头,“繁华就好,如今郡国对过路的客商都收什么条目的税?”
这个郡丞熟,侃侃而谈起来,一旁的户房官员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郡丞或许忘了,今年入冬后赵含章就下令豫州各郡国要减免商税,所有条目的税收,除商税外一律免除。
赵含章听得认真,时不时的点头。
从商税谈到农事,郡丞表示南阳国不受战事影响,所以冬种还是照常,明年的粮税不会有问题。
赵含章笑吟吟的点头,等天色渐暗,秋武进来低声禀道:“大家都用过饭了。”
赵含章这才起身,和殷盛笑道:“看到南阳国如此繁华,我就放心了,这次我沿途救下了一千多难民,皆是老幼妇孺,如此寒冬,放任他们在外行走很可能会冻死饿死,我心有不忍,所以就随行带着了。”
“这次来南阳国我还有些忧虑,怕给你们增加太大的负担,”赵含章笑眯眯的把这一千来人交给郡丞,道:“不必对他们太好,找几间房让他们住下,能够取暖,每日有两碗粥吃就行。”
郡丞僵笑着应下,等赵含章离开,他这才一抹额头上的汗。
“郡丞,快去送使君呀。”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脚去追,追出门外,只来得及看到她潇洒的上门,忙抬高了声音问道:“不知使君下榻何处??”
赵含章回头,轻轻一笑道:“我住在郡守府里,有事郡丞便去郡守府找我吧。”
郡丞反应过来,连忙躬身应了一声,“是!”
赵含章领着大家便进驻空下来的郡守府。
其实并不算空,裴河很识趣,他走的时候并没有把东西搬空,一些不好搬运的东西他都留了下来不说,库房里还留了不少粮食,还有不少钱。
郡丞他们倒是很想占了,但裴河走得太诡异,大家虽有心,却决定先观望一阵,所以里面的东西在互相戒备下都没有动,只是各人都派了人看守,防止被盗。
赵含章自动认为这些东西都是留给她的,她一进入郡守府便把里面留的人都遣走,由她的五百亲兵直接接手。
没人敢有意见,下人们一下就跑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