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帕子擦脸,一边擦一边哭,眼泪竟然还越擦越多了。
赵正目瞪口呆。
赵程:……
他无言的接过帕子,重新洗了一遍递给他,然后扭头问赵正,“三娘还没走吧?”
赵瑚立即不哭了,将眼泪憋回去,然后快速的打理好自己,红肿的眼睛就恶狠狠地扫视周围。
可惜,眼睛太红了,赵含章没看出邪恶来,只觉得他有点可怜,于是在他一瞪之后识趣的把脑袋缩回去,不偷看他们了。
赵正端着水盆退下时还捎带上了赵含章的公文,赵程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做声,等他走了才扭头和赵瑚道:“父亲,正儿屋里的那些东西都拿走吧。”
赵瑚刚和儿子讲和,也不愿与他再生争执,于是点头,其实在他看来,东西都摆上了,那就用呗,他以后少送赵正一些奢靡之物就是。
但看着儿子清正的脸,他没说出来。
赵程顿了顿后又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父亲,如今你能各郡国游走,各个郡的买地买铺子,不是因为自身的能力强大,而是因为有含章做后盾。”
他道:“所以她之所求,还请父亲上心,她强大,豫州强大,赵氏才能强大,也才能护住底下的族人。”
赵瑚不太服气的哼哼两声,但还是应了下来。
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不甘认输而已,尤其是对着赵含章。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和她八字不合,从她扶棺回乡的那一面开始。
赵瑚道:“子途,你不觉得她变化许多吗?我记得她从前不是这样的,每每见到都是个温婉的小姑娘,何时变得现在这样,这样……”
赵瑚都找不出形容词来。
赵程却不以为意,“您以前见过她几次?”
赵瑚道:“两次,虽才两次,但每次她都是个温柔文静的小姑娘。”
赵程嗤笑一声道:“那都是假象。”
和赵瑚不一样,赵程和赵治关系极好,赵治成亲之后,他们也在一处治学,所以赵三娘出生到赵治重病身亡,赵程常能见到她。
在他的印象里,她活泼调皮,还很聪明。
两三岁时就敢用墨水涂满手,然后背在身后,等着她爹把她抱起来时一巴掌就湖到赵治脸上,连他也曾遭殃过。
类似调皮捣蛋的事只多不少,她如此好动,却又很聪慧,一首诗,对着她读两遍她就能记下来,虽还未识字,却能摇头晃脑的背下来。
所以赵含章成现在这样,赵淞意外,赵瑚怀疑,连赵铭有时都很疑惑,赵程却从来没怀疑过。
她不过是生成女儿身,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怀疑。
她若是男儿身,那小时候那样调皮聪慧,长大了有此作为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赵程从不怀疑她就比男子差在哪儿,以前种种不过是各种考量下的隐藏罢了。
而现在,她不再需要隐藏自己的能力和心思,所以就变得这么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