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战栗,实在装不下去了,慢慢掀开眼皮,正对上万戮墨绿色的眼眸,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我不知道傀儡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像机器人一样木木的?还是和真人一样?
“怎么,你竟然在害怕我?”万戮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对我的反应十分满意。
我顺水推舟将害怕演了下去,挣扎着要摆脱万戮的怀抱。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吧,来,我的小公主,”万戮的笑容充满邪气,“叫爹爹。”
我愣住了。
叫、叫爹?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遇到的第一个困境,不是被万戮虐杀,不是被噬魂咬死,也不是饿死在地下室,而是——
我咬住嘴唇,士可杀不可辱,坚决不叫。
“是我创造了你,”万戮的笑容有些绷不住,开始循循善诱,“在这个世界,创造者就是父,是天。”
噬魂呜呜叫了两声,好像是在附和一样。
我还是一声不吭,甚至厌恶地别开了脸。
万戮盯了我半晌,我感到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竟然什么都做,只是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还小,等你懂事了再叫爹也不迟。来,跟爹看些宝贝。”
他就开始自顾自地自称爹了。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他抱着我走到墙边,我看到黑影中立着个柜子。
柜子门被一阵风吹开——虽然我知道这地下室里没有风——露出里面一排排尖利的长剑,只有剑锋没有剑柄,剑锋交错,十分可怕。
“这剑安插的方位可以巧妙避开人的要害,可以让人剧痛不止,却一时半会死不了,怎么样,是不错的刑具吧?”万戮笑道。
我哆嗦了一下,他这难道是在威胁我?
万戮又走到一串长长的绳索前,只见那绳索一米多高的地方悬着,每隔三十公分就有一个绳结,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走绳更是巧妙,无论男人女人都受不了,这么一段走下来,那里最稚嫩敏感的地方定是血肉模糊,不能看了。”
我感到森森寒气遍布全身,额上更有冷汗沁出,这万戮果真是个变|态。
“所以,你要听我的话,知道么?”万戮笑眯眯地说。
我被逼无奈,小声“嗯”了一声。
“乖,只要你听话,将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万戮笑道,“现在,告诉我,你还记得多少?”
我如坠冰窟,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露馅了,万戮知道我就是真的姝言了。
我强忍住逃走的冲动,绷着面孔与他对视。
万戮的笑容不变,眼里也没有分毫异色,他接着说道:“你是我用南乔木照着九曜家那个丫头做的,你在她身边也长了些日子,该有些她的记忆吧。”
我丝毫不敢松口气,心脏随时都在嗓子眼里吊着。
“我本以为法阵有误,你的身体分明是个男孩子,没想到你却醒来了,看来,姝言公主有我不知道的大秘密啊。”万戮将我放在一座石桌上,手指慢慢滑过我侧腹部,我的肌肉一阵痉挛,又痒又怕,拱起身子躲避他的手。
“公主本来就是男人……”我说。
“男人?呵呵……原来如此。”万戮说,“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公主会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