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心思一转,顺势靠在他怀里,仰头道:“嗯。”
裴玑低头问:“那怎么才能高兴?”
楚明昭抬手一指:“夫君把那一枝桂花摘给我。”
裴玑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足有五丈高的桂树,当即起身:“你等着。”
楚明昭只是想逗逗他,见状连忙去拉他:“我跟你开玩笑的,那树那么高,仔细掉下来。”
裴玑拍了拍她:“你不知道,我是个爬树的积年。”话未落音,已经朝着桂树走了过去。
楚明昭只觉他没几下就攀了上去,如同兔起鹘落,身手十分趫捷。
她愣神的工夫,他已经将她方才指的那一枝花递到了她面前。她顿了顿,顺着桂花的枝桠抬头望去。
眼前少年深衣染尘,唇畔微笑却清浅若水。眼眸中似乎隐隐倒映着天光云影,但更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
金桂馥馥,疏林如画。天高云淡,暖日当暄。
楚明昭心头一暖,忽然想,即便光阴荏苒,有些影像或许也将会一直镌刻在记忆深处。
裴玑看楚明昭只是走神,摘下一朵开得最盛的桂花别到了她发髻上,端视一番,又仔细地将衣裳上的浮灰掸干净,这才伸臂抱过她,在她耳畔含笑轻声道:“昭昭真好看。”
楚明昭注意到他掸衣裳的动作,忍不住打趣道:“夫君还挺爱干净的。”
“我主要是怕你嫌弃我。”裴玑说笑间捧过她的脸吻了吻,垂眸望着她染笑的眼眸时,心里遽然涌起一阵悸动。
他觉得他正不断在这种不可遏制的情愫里沉沦,这的确是违背了他当初与父亲的左券。
但是那又如何呢,她是他妻子,他爱她有什么不可以。他要竭尽全力地疼护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他不要像父亲那样。
裴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底越发柔软,忽然将楚明昭打横抱起来,一路朝那一株桂树走去。
楚明昭见他将她放下后倾身把她压到树干上,忽然想到了什么,慌乱道:“你不会想在这里……”
裴玑凑近笑道:“我有那么禽兽么?”
楚明昭低了低头,不置可否。
裴玑在她脖颈上吮吻一下,见她一脸忐忑地看着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嗓音低沉:“我就想温存一会儿。”
楚明昭一脸不信,拽着他的手道:“架子上的肉好像熟了,我们去看看吧。”
裴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倚靠着背后的桂树,嗓音里透着些许诱哄的意味:“温存完再去看也不迟。”言讫,顷刻堵住了她的嘴。
王府。裴弈匆匆自校场回来后,便径直召来何随,劈头就问:“阿玑呢?”
何随行礼道:“回王爷,世子跟世子妃出去了。”
裴弈阴着脸道:“去把人给我找回来,有探子来报说有三路兵马正朝广宁合围而来。”
何随领命而去。然而出去寻了两个时辰也没找见人,回来吞吞吐吐地报与裴弈知道,气得裴弈一砸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