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之人应声倒地。
温绵感觉到有人飞奔到了自己的身边,将她一把抱离了原地,而后又是一声枪响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你怎么样?除了脖子上的伤口还有没有哪里受伤?”陆凉将温绵抱到一旁的木桌上坐好,急切的问完才意识到温绵被人封了口,怕温绵觉得疼,缓缓扯掉了她嘴上贴着的胶纸,细细将她脸颊与发丝沾上的那犯人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才将她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条轻轻掀了开来。
光重新回到了她的眼睛里,相伴着的还有眼前那双熟悉的似若桃花的眼眸。
温绵轻轻摇了摇头。
“小祖宗,你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陆凉低下头迅速拆开了温绵手脚上绑着的绳结,单手轻揉着她手腕上的勒痕,再抬眼就看见温绵的眸子还在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温绵没有说话,只是在陆凉抬头的那一瞬间张开了双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阳光从他们身侧废旧残破的窗中洒进来,将他们二人整个笼罩在了光晕里。
陆凉毫无准备的被这一抱显然弄得略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伸手缓缓回抱回去,一只手温柔的抚着温绵的长发,上上下下的摩挲着,知她被吓坏了,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别害怕,我在这呢。”
“虽然你脖子上的伤不太严重,但也得赶紧包上才好,救护车就在外面,我们一起去找医生好吗?”陆凉用着哄小朋友的语气轻轻询问着。
“不好。”温绵继续抱着陆凉的脖子不放,声音在他的胸前闷闷的发出,“你帮我去看看我哥哥怎么样了。”
“你哥哥?”陆凉的语气忽然变得哀怨起来,“这也太负心了吧,我在这为你担惊受怕出生入死的,你背着我又认了个哥哥?”
听到这质问时,温绵原本阴郁的心情不知为何突然放晴了开来,遂来了精神抬头看他反问道:“怎么?吃醋啦?”
陆凉有心想逗她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故意作出一脸看着负心汉的怨妇模样。
“不是认的好么,是亲生的。”
听闻此话,陆凉脸色微变,原本含着笑意的双眸瞬间冷了下来,连眉头都微微皱起:“私生子?”
温绵摇了摇头:“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是我爸爸前女友背着他悄悄生下的。”她顿了顿又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陆凉摇头笑了笑,笑意却并未达眼底:“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会受委屈。”
“不会的,刚刚要不是有温染在,我恐怕……”
温绵还未说完,就再次被陆凉拥进了怀里,他实在是不想看到温绵的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别想了都过去了,我们赶紧忘了,好吗?”
“放心,温染……他是叫温染吧,温染那刚刚已经有人过去了。对不起,这次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看好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样的事了。”
温绵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回抱了他,就像是在漂泊的大海上抱住了一根让她安心的浮木。
过了许久,她问:“他死了吗?”
陆凉微愣,回道:“死了。”
“我想去看看。”
陆凉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下意识便劝道:“狙击手一枪中头,实在不太美观,咱们还是别看了,晚上你要是做噩梦怎么办。”
温绵抵在陆凉胸口前的脑袋摇了摇。
陆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去看一眼,看完就去看医生好吗?”
温绵闻言便放开了陆凉。
刚刚挟持温绵的那个绑匪确如陆凉所说,一枪正中头部,从太阳穴贯穿而过,尸体的头部非常血腥,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
温绵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惜了。”
陆凉面露诧异,侧首看向她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已经17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