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是错。
就比如,上一次江小书同他提起自己捉弄二门主同门的事,他只问了一句,“你为何只给他们贴五十米的符咒?”
江小书想了想,答,“当时身上只有五十米的。”
萧逸云神色淡淡地说,“御剑此事,行路越远,高度越高,需到百米外方才稳定下来。你贴五十米的符咒,高度不够,且距离也短,岂不是让他们更容易返回,找你的麻烦?”
江小书细细思索,恍然大悟!深以为意!甘拜下风!
他虚心地向萧逸云学习道,“是徒儿思虑不周了。”
萧逸云轻轻点点头,又往江小书腰间的聆声球瞥去一眼,这才继续夹菜。
做杂役的时候,江小书便知道萧逸云日子过得清闲雅致,可当人看着他飘逸清冷地坐在梅树下烹茶时,也一定想不到这双修长有力的手指,曾经怎样残忍暴虐地剖开一只只妖兽的胸腹。
他跟着萧逸云,平常也就是吹吹箫,品品茶,养养猫之类。他曾说过不与萧逸云学术法,萧逸云就教他一些不涉及修仙之术的符咒,江小书脑子快,记起来根本不在话下。这日子便更加过得悠然自在,好似为仙了。
半月后,各门弟子皆陆续招收结束,定于出兰殿举行拜师大典。
恰好之前萧逸云给他定的衣服也已经做好,依然是素白的底子,却用淡淡的鹅黄色滚了衣边,衬的江小书越发明眸皓齿,意气风发。
那天他早早收拾好,站在殿外等萧逸云。萧逸云走出门外,见他微微怔了一怔,不知想起什么,又转身回了房间。
江小书不明所以,猫崽今天却一直蹭他。江小书蹲下身逗他玩,猫崽竟然还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
片刻后,萧逸云出来,递给江小书一只白玉箫。
江小书受宠若惊,立马捧过来挂在腰间,发现箫的穗儿居然也是鹅黄色的,和他今天的衣服甚是相配。
原来刚才是去换箫穗儿了,江小书想,不就是个拜师大典么,至于这么重视?
萧逸云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依然是那身从头素到尾的衣裳,连束发冠都是白玉的。
但有什么关系呢,江小书又想,反正我师父穿什么都好看。
出兰殿正居萧门大门之后,是仅次百荣苑的第二大殿,历来萧门门内大型仪典都在此举行。
先是长门主训读门规,再简述萧门门史,然后还介绍各门门主,以及他们所掌别类等等,江小书站在下面简直要哈欠连天,全靠偷瞄萧逸云在这么无聊的时候干些什么熬过去。
估计过了快有两个时辰过去,才是各门主此次招收的弟子出场。
从七门主开始,江小书第一个走入大殿,真是赚足了目光,背后全是压低了声音的低语声。
他是萧逸云至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弟子。
江小书神采飞扬,眉眼间俱是笑意,确乃一个名副其实的翩翩少年郎。站定后,他目光下意识去找萧逸云,却见萧逸云也恰好正在看他,二人毫无征兆地对视了片刻,江小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转开了视线。
过了片刻,他忍不住又去看萧逸云,这次萧逸云没在看他,江小书心里有些失落。
就在他们二人忙着眉来眼去间,已到了长门主的弟子介绍。传告的门徒高声唤了两遍,却一直无人出现。
底下渐渐有了私语声,圆圆滚滚的长门主原本脸色平和,这么一来,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