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齐小狗夹了一只虾,道,“好好吃你的饭。”
江小书道,“不过既然是禁忌,自然也有其不可避免地弊端吧?不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让人用呢。”
齐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齐小狗道,“哥,你又是从哪本古籍上胡乱看来的?有些东西可信不得,这样邪门的方法,即便永远不成仙,我也不会用。”
齐楚慢悠悠从上挑的眼角瞥了齐小狗一眼,道,“铭儿,你把你兄长想成什么人了?这种折寿的法子,我自然是不会用,不过。”
他话锋一转,“别人会不会用,可就说不好了。”
接下来的饭菜,江小书都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他回想着近来萧门发生的事端,从弟子大会出现不明身份的灰衣男子,到拜师典礼时,被不明物事攻击至死的两名门徒,以及前几日袭击自己的巨型妖兽。甚至再早些,洛阳王府发生的变异尸童“新品种”,萧逸云园苑中突然出现的黑林玄蟒,都不像是巧合。
是真的有人在针对萧门吗?
他是细作内奸,还是潜伏在外?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小书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道,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来,又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在正面遇上妖兽的人里,自己还是唯一一个逃脱生路的呢,这得是积了多少的德啊……
不,不对!江小书脑中灵光闪现,猛地一拍桌子,他不是唯一一个!还有在大典上来报信的秦墨了!他也活下来了。
秦墨了啊秦墨了,一想到此人,江小书头更痛了,好好的一个美貌小倌,怎么把自己整得跟个笑面虎的谋士似得。每次跟他说话,都感觉头发丝也瘆得慌。
按照江小书对他的印象,难免第一反应就是把帽子往秦墨了头上戴。
谁让他总是阴阳怪气的,大典上的被袭是他的自导自演,灰衣男子也是他,反正当时弟子大选他也在萧门。就算秦墨了看起来不会术法,但谁知道他是不是真人不露相呢,说不定就是个隐藏在群众深处的大反派。
……可惜他没有动机。江小书垂头丧气地想,而且那时秦墨了受的伤是由刀剑利器造成的,与其他受害者的死因大相庭径,如果他真的是幕后操纵者,不至于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越想越混乱,江小书只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用过午饭,齐楚与齐小狗又在留君苑待了一个下午。甚至一直等到晚膳都用过了,萧逸云还是没有回来。
萧门近来戒严,他们也不能逗留太久,特别是齐楚还需下山会洛阳王府去。
齐楚道,“江公子,那我们只有下次再来拜访了。”
江小书点点头,“天色已晚,下山或许不安全,要不齐公子就在留君苑留宿一晚?”
齐小狗揶揄江小书说,“书书,你说话倒是越来越有七门主关门弟子的风范了。”
然后意料之中地收获了一记白眼。
齐楚微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
齐小狗从后面搭着他哥的肩膀,跟只小奶狗似得蹭在齐楚身上,半分正行也没有地说,“对,反正他明早就又来了。”想了想,又补充说,“就算要留宿,他估计也去我师父那儿。”
江小书:“……”
耿直的孩子死得早啊,狗儿。
他憋笑地看着齐小狗爪子被齐楚捏的“嘎啦嘎啦”响,深深地向齐铭投注一眼,唯恐这是见到齐铭的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