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刻谢忒曼的表情很淡,可实际上周身的气压低到不行,奇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被迁怒。
毕竟莱比相亲是他起的头,要是被谢忒曼知道是他撺掇莱比去相亲的,他真怕以后谢忒曼不让他和莱比来往了。
奇德忐忑不安,感觉累得慌。
谢忒曼也无意为难奇德,其实只要他想,让奇德乖乖说出一切都不难。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就是因为奇德是阿缇厄的朋友,而他承诺了要给阿缇厄自由。
尊重他,给他自由。
这难吗?
一点也不。
谢忒曼脸颊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紧接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
良久,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他会让阿缇厄看到他的决心的。
*
酒店,不知道是第几个日夜。
白色的丝絮如瀑布般层层叠叠攀附在房门、屋顶、吊灯等地方,放眼望去整个房间里都被白色覆盖。
尤其是视线中心的床上,白丝像蛛网一样织了一层又一层,像是一床厚厚但轻柔的被子。
灯光更暗了。
半晌,从“被子”里钻出来了一只虫,雪白的半长发柔软顺滑,垂顿在肩头,昏暗的灯光下却觉得皮肤白的发光。
他动了,要下床。
雪白的被子就如同长在了他身上,随着他轻盈的步伐而动,包裹住了他的下半身。
脚掌踩到实地的时候,阿缇厄才对现状有了实感,他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
在被子抽走的一瞬间,也暴露了房间里另一只虫的存在。
黑色长发裹挟着雌虫luo露的身体,以阿缇厄的审美标准来评判,黑发雌虫很……完美。
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腿长腰细,肌肉线条紧致漂亮,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立马吸引虫的目光。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雌虫的长相和阿缇厄有几分相似。
阿缇厄面无表情,他不是那种吃干抹净就会耍赖失忆的虫,他对艾希礼做了什么,他都记得。
包括艾希礼一开始的抗拒还有……他的强势镇压。
好吧,不论是从过程还是结果上看艾希礼都是那个吃亏的。
事实如此,但阿缇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愧疚。
纠结于已经发生的意外不能给他带来好处,也不能改变他标记了艾希礼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