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儿,东阳那家伙一定会杀了他的!
最重要的是——陈昊的心不由悬得高高的,眼睛一瞬不瞬紧盯着首扬,生怕他会有什么过激反应。这家伙的身体、是不能激动的!
哪知道首扬沉默半晌,忽然一挥手狠狠打开面前一人高的试衣镜,往床上一扑拍着床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嚎叫起来,“靠!我的肌肉!老子引以为傲的肌肉全没了!丫的老子还怎么把顾混蛋压下面?啊——老子不干!老子不要一直在下面!……”
“噗嗤!”目瞪口呆的陈昊一个没忍住,一口口水喷了出来。见首扬依然沉浸在无法翻身的“痛苦”中伸吟叫嚷,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这是怎么了?”邵文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首扬把脸埋在被子里拍打着床哭天喊地,陈昊在一旁笑得几乎要歪在地上四脚朝天,厚厚的地毯上,一面无辜的大镜子孤零零躺着。
身后的陈东阳推着餐车,眼一扫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瞪了这个不靠谱的“助理”一眼,“别刺激他。”
从没逃出过陈大佛祖五指山的昊大圣一个激灵,立刻收了笑爬起身,揉了揉笑得发疼的脸,顶着他二人的低气压装模作样“咳咳”两声,对床上停止了“撒泼”的别扭男人字正腔圆地献谄媚,“那个,扬,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压的那个。”
察觉到陈东阳一瞬间又射过来的犀利眼神,陈昊颤了一下,忙又改口,“其实你和你家顾知航这么默契,在下面肯定也挺舒服,那晚你叫得那么享受、大家都听到……”可没想到连一向好脾气的邵文都射过来冰冷得吓人的视线,陈昊的声音不禁越来越低,最后艰难地伸了伸脖子,“其实我的意思是,扬你就算没了肌肉,还有脸哪!你看我们一个个虽然肌肉发达,可都是没人要的‘剩斗士’……”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东阳冷冷斜了他一眼。
陈昊更加心虚,忙狗腿地上前盛汤献殷勤。
见首扬一手撑在床上坐起身,低着头似乎依然在郁闷,邵文好笑,“行了,肌肉没了还能再练,你什么时候也像姨妈一样这么在意形象问题了?”
“色胚,我……难受……”首扬的声音有些压抑。
三人立刻变了脸色,“扬?”
邵文一个箭步上前,只见首扬全身都在隐隐抽搐,右手用力攥着胸前,艰难地喘着气,一张唇紫得骇人。
“别紧张,放松!”邵文对于首扬的突发症状没有一点惊讶,一挥手示意陈东阳二人立刻拿药,“还有哪里不舒服?”
“胸口……心脏……疼!”首扬满头虚汗,忍不住俯下身一阵阵抽搐着,呼吸明显不畅,胸口的皮肉都被自己抓出了深深的红印。
陈昊陈东阳二人慌忙一个倒水一个拿药,同样满脸谨慎。
随着首扬的苏醒,体内残破的心脏慢慢超出负荷。前一段时间,首扬就时常抱怨总是胸闷、气短,甚至时不时会心悸。
这颗心脏早已经不行了,可他的身体,远达不到可以做手术的条件!
吃下药好一会儿之后,首扬才满身冷汗地躺在床上,唇上紫色退淡了些,脸色更显苍白羸弱。
邵文将软软的薄被给他盖好,“你先休息,我去……”
“色胚,”首扬拽住邵文的袖子,没什么知觉的手指还在不自觉微微痉挛着,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让他对自己的想法更肯定,“我这颗、心脏,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