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趴在厚厚的椅背上。
这调子不比其他的曲子,好像没什么主旋律可言,先是冷冷清清,细得要断掉,然后逐渐变得澎湃起来,最后简直成了滔天巨‘浪’!
首扬斜着眼瞄着面无表情的陈东阳,“这你的新曲子?真是有够变态的!”
陈东阳笑了,“的确有够变态的。”停顿了一下,才把话说完,“这是你家顾知航的曲子。”
首扬一愣,顿时来了‘精’神,“谁?顾‘混’蛋?”
陈东阳也不说话,继续弹奏着。
首扬当然知道他的那个家伙是个全才,但是——“这是他什么时候的曲子?我怎么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还出曲子了?”
陈东阳‘唇’角挂着笑,“第一次去东都,在我的琴房把黎那家伙揍得下不了‘床’的那次。”
原来是欺负可怜的黎不懂音律、所以宣布主权来着!
首扬瞬间明白了,趴回椅背上嗤嗤笑起来。
看来刚才自己的评价还是蛮正确的——那货的确是个变态!
陈东阳一遍遍熟练地弹奏着。
得知是自己男人为了宣布自己的所有权而弹的调子,首扬更觉得这调子好听的不得了,甚至在脑海里一遍遍想着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坐在陈东阳的琴房里冷着脸弹琴的模样。
首扬想,看来那次,游黎真被气得不轻!
眯着眼趴在椅背上,懒洋洋想象着那个家伙跟游黎对决时的场景,首扬觉得,那时候的顾知航肯定酷毙了!
可渐渐的,一直上扬着的‘唇’角慢慢浅了下来。
这旋律,依然在熟练地、自由地回‘荡’着,仿佛已经刻进心底,融为与思维旋律相契合的一体。
首扬慢慢抬起头,看着钢琴后那个优雅俊秀的男人。
时间的雕刻让这个男人越发魅力,此刻他一向冷硬的‘唇’角似乎挂着点浅浅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灵动地跳跃在他最心爱的琴键之上,好像这流淌出来的音符就是表‘露’他心底珍藏的旋律记载。
首扬的心忽然有些闷疼起来。
他觉得自己很残忍,残忍地一个人享受那个人全身心的爱,残忍地不懂任何收敛——他根本没想过,每天听着他心心念念“顾知航”的陈东阳,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似乎察觉到首扬在想什么,陈东阳没看他,‘唇’边的浅笑也没有化淡一分,“扬,不要觉得有什么,也不要去误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顾知航,曾经真的很勇敢。”
首扬沉默着,没做声,确切来说,他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
陈东阳知道他这个时候是说不出任何话的,“可是扬,他也只是曾经而已。一个人勇敢久了,是会垮掉的,现在应该你来接力。”
首扬依稀能明白他的意思,却又觉得有点不明白。
陈东阳继续轻笑,“你知不知道,你很贪心?”
首扬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什么贪心?是、感情么?
陈东阳却并非这个意思,“你明知道,你能活下来都已经是个奇迹,可是你这家伙却还在心疼你的头发、你的视力!”
首扬抿了抿‘唇’,沉默。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贪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