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出了一句更意料之外的话。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
雪越来越大,今年的冬季好像比往年更加寒冷。
历时2个多月的魔鬼训练,徐思远也展现了惊人的学习能力,以至于现在已经可以熟练进行临床试验了。
他穿着和实验室里人一样的白大褂,忙碌的穿梭于各科室之间。
“徐组长好呀!”
“徐组长来拿检验报告吗?”
“徐组长有些地方我不太清楚……”
是的,仅仅2个月从医学小白飞升成为专研组长,7分靠自己,3分迫于形势。
时间已经不能等他充分的学习完这些知识了,不然再过几个月,13区可能也不复存在了。
实验室里彻夜不眠,灯火长明,所有人都想赶在年前完成手上的任务。
徐思远有时也经常因为观察数据忘记吃饭,缩短睡眠,甚至没有察觉身体不知不觉中的衰弱。
除夕那天正好是个难得的晴天,也许是春天到来的前景,所有人都期盼这个漫长的冬季快点结束。
沈颂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转身最后抬头看了一眼这难得的好天气,太阳刺眼的光线有些晃眼。
他顿了顿,转身朝阴暗冰冷的走廊里走去。
徐思远昨晚一夜没睡,和团队一起熬到了今天。
外头似乎热闹极了,恍惚间,徐思远看着门外,竟然有些感慨。
除夕啊,都过去那么久了?
不知道除夕有没有吃饺子?
想着,徐思远低笑着摇了摇头。
想来虫族也是没有这东西的。
“徐组长,可以了。”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徐思远收起了思绪,走到手术台前。
无影灯一开,徐思远站在阴影处,神色自如的拿起助手递过的工具。
原本应该如往常一样剖开实验体的身体,可徐思远却有点下不去手。
刀尖在灯下闪烁在冰冷的光泽,打了麻药的实验体仍惊恐的瞪大着双眼,眼底毫不掩饰的害怕。
手起刀落。
叮咚!
熬了数日的病体还是倒下了。
徐思远撑着手术台,一点点滑落在地上。
周围的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他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揪紧胸前的衣襟,心脏的疼痛使得喉间的血腥味也没这么突兀了,一时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水。
可是,为什么心脏会这么痛?好像被生挖出来一般。
为什么会哭?明明已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能想,心脏疼得变形,徐思远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泪水晕湿了血液。
在众人焦急的神色中,徐思远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初遇
大梁十年,隆冬。
“传闻新知府是直言进谏得罪了新帝,听说还是皇帝以前的待读。”
“19岁当翰林学士的那位?啍,谁知道是不是使了什么计谋被落了把柄。”
“叫什么…徐随?听说还是大梁第一美人?”
“只希望朝堂的风波不要波及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
虞州城外,大雪飘扬,高耸的城墙结了一层冰霜,半人高的雪堆积在墙角,也无人清理。
城外的景色和虞州一样落寞,远处的群山一片银装素裹,不见一点人烟,只有一道浅显的车轮辗过的痕迹。
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紧闭的城门面前,远远看去,只见满天大雪中,车前驾马的小厮下了车。
不一会儿,城门开了。
车身稍稍颠簸了一下,檐下的铃铛也随之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周遭变得热闹起来,街边行人的声音隔着深色门帘使终听不大真切。
不一会,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了帘幕,那只手修长干净,指节处泛着微红,看着就像娇生惯养的少爷。
徐思远靠在窗沿,青丝如瀑般垂下肩头,车内阴影衬得他的身形格外清瘦,但那双桃花眼看人时又实在风流。
这时的徐思远长相比后来要清秀一些,眉眼如黛,咋一看有种雌雄莫辨的错觉。
他一路望去,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阴沉的天气似乎也丝毫不影响百姓出门的热情。
徐思远收回目光,却不经意间与路旁的姑娘对上视线。
他愣了愣,转而莞尔一笑,便收回了目光,落下帷幕。
留下姑娘一脸震惊,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公子,府邸到了。”
周围也是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的站在门口朝马车上张望。
徐思远微弯着腰从马车里出来,搭着小厮的手下了车。
一时间,周遭都静默了一瞬。
长发束在身后,至双肩滑落到胸前,手中捧着一个暖炉,纤细的手指隐藏在袄袖下,绛色刻丝大氅更衬得他皮肤白皙,一瞥一笑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徐思远收回目光,他着实不太适应这么多人的环境,但只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踏进门坎,徐思远回头。
朱红的大门渐渐合上,外头无数探究的目光被隔绝在门口,只留下一个令人惊心的回眸。
新知府上任的消息一出,便在虞州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除了纷纷猜测徐随的行事作风,说得各有千秋,但对他的相貌,风评却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