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和郭嘉同时沉思了一下,陈宫说道:“此去乃是以防万一,加上当前形势,主公可调用之兵只有安邑和潼关二地之兵。安邑与官道有首阳山阻隔,而且城防坚固,其实无需留太多兵马守卫,不过高顺将军陷阵部队甲胄偏重,不宜赶路,主公可带徐荣将军的三千马弓兵,同时着张辽将军领五千兵马出潼关,合共八千兵马去宛城。以张辽将军的五千明光甲士兵为迎接阵容,曹操即便是想冒险拿下宛城,见到我军阵容也得顾虑几分,同时可命周印指挥使率游击部队密切监视曹军,只要他稍有异动,主公便可与其摆明车马,调大军相抗,周将军更能伺机瞄准曹军粮草。行军在外,最忌入敌包围,此点曹操也是深明其理的。”
华雄听了陈宫的话,顿时笑道:“陈宫啊陈宫,对付曹操你可真是不遗余力,说的也是啊,以防万一而已,曹操在咱们的地盘上想要乱来也得掂量掂量,再说他们的主旨是把皇帝拉去装潢门面,好拉拢天下忠于大汉的贤才!没必要的话,暂时还不会跟我这杀董卓的人正面开战,那样的话他想进长安就得一路打进来,名声立马就臭了!好吧,就照公台所言,等问过我夫人他们两方的行程方向,就可以确定出发日期了。”
陈宫说起曹操,当即叹息道:“曹操此人奸雄也!若是让他得了天下,百姓生死难料!”
“行了行了,跟我解释个什么劲,曹操这人就这样,这天下的开国君主又有几个能把百姓摆在自己性命上的,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东方不败啊!奉孝,在想什么呢?”华雄和陈宫说得高兴,却见郭嘉在一旁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问了起来。
郭嘉说道:“主公,嘉心中有一念,如今主公回安邑乃是一大秘密,而主公去宛城露面,似乎不太妥当!”
华雄微微一怔,说道:“这么说倒是有点问题,那要不这样,曹操那边我就不去了,他离得近点,来得快,恐怕吕布还没打败仗他就到了,让张辽领军去招待一番,让曹操看看这一年多来我华雄的成长,他有他的扩张,我也有我的,大家迟早会正式干上的!本来现在不太适合在曹操面前显摆我军的实力,不过也是没办法啊,不拿点实力给他看看,万一他真的放肆起来,也是很麻烦很乱的,一个把握不好,这一年多的努力就算白费了!”
“主公所言极是!”
正在说话中,唐羽和任红昌相继走进堂中,任红昌手里还拿着几卷很宽的羊皮卷。
“红昌你来了,先把东西放下来,我问你,根据最新的情报,袁绍和曹操行军情况怎么样了?”
任红昌走到华雄身边,将羊皮卷递给华雄说道:“这个红昌昨日刚与相公说了吗?”
华雄笑道:“有说吗?我不太记得了,再说一遍吧!你昨天好象是夜里跟我说的,那时候脑子不太清楚了!”
眼光四下游移,华雄装出一副有点头疼的样子。
“装吧你!每次都这样没个正经!陈先生,郭先生,曹操领十万大军自陈留出兵,走许昌经虎牢关,预计从宛城附近过,走武关再绕长安西行,或走五丈原,或去咸阳静候机会。想来过长安时还会去见皇上。其行军速度不快,似有观望之意,先头部队一万人正常行军,预计五日后到宛城附近,大军缓行军十日后到达。”
任红昌这一说,华雄登时醒悟过来,一拍脑门说道;“对啊对,是跟我说过,连五丈原都有,我怎么能不记得呢!真是——失败!那袁绍呢?”
任红昌偷笑一声,续道:“袁绍二十万大军,先头部队也是一万人,自晋阳出发,走雁门关,至太原上党,从北方入我平阳郡,再过安邑所在河东郡(小错误申明一下,过去打错,安邑在河东郡,不是河内郡)及潼关到长安。先头部队急行军,预计于八日后到达上党城,大军正常行军,约摸十五日后到。”
华雄点头道:“那就没错了!张辽去接待曹操,公台,务必要嘱咐张辽多拖延曹操几日,好等吕布打个败仗,另外吩咐人把已经没什么守兵的武关取了,宛城拿了,武关不拿可就不好了!长安以东的卫戍要尽数掌握住。万一拖不住了,用向朝廷禀报为由,拖延他过武关时日,周印野军则全力监视曹军。那接下来,咱们说说西凉的问题,夫人,昨天是不是说那杨奉好象没动静?”
“是的!据消息说,那钱全离开杨府时很高兴,杨奉应该是答应了出兵!”
华雄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这杨奉搞什么鬼?答应了出兵配合的话,第二天却没动静,加上消息传来的时间,现在也是第四天了,这小子该不会跟我一样玩两面三刀,看出郭汜李傕斗不过咱,表面敷衍一下,实际却不打算出兵吧!要是那样我倒小瞧他了,连皇帝也不眼红,很能沉住气啊!奉孝,徐晃那边的军令是你管的,代我写军令过去,如果杨奉没动静,就先撤兵到咸阳,做吕布大军的后盾,吕布战败后好帮忙遏止郭汜李傕的大军,另外也方便随时入主长安。杨奉那边就让裴元绍和周仓的人注意下好了。”
郭嘉恭身领命,说道:“主公,若是杨奉不做动静,我两万大军移军咸阳附近,消息传到王允耳边,恐防有变。”
“没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怎么打郭汜李傕,我军完全有理由不管朝廷,只要我军不刻意接近长安就不会有非议,奉孝你多虑了!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多少利用的地方吗?”华雄问道。
郭嘉说道:“这是自然,即是说将士在外作战,一切以战事为先,君命不合军情者,可不遵。”
华雄点头道:“说的没说,这是正常的情况!可是如果要拿这句话做一个挡箭牌,那在外的将军就有干任何事的理由!哪怕是我带着军队去把皇陵给挖了,但只要到时与皇帝面对面能有个合理的解释就成!”
华雄的话让在场之人都心中暗惊,这是怎么样的无所顾忌,虽然大家都知道华雄是要当皇帝的人,大家也都打算好捧他当皇帝,但大家心中对皇权多少都还是十分有忌讳的!
可华雄这话是完全地把皇权视如常物,这不能不让人诧异一番。
华雄继续说道:“就如同杀人一样,一个别有用心的将军要杀一个人,只要把这个人拉到军中,就可以以军法栽赃,不用证据,只要一句话就能无罪杀人,这就是军,这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别说我们现在不会再有与皇帝面对面的时候!一旦兵离长安,就是天高皇帝远,天地任遨游,明白吗?哪怕是日后有人责难,我们也有这个绝对合理的理由做挡箭牌,对我的名声不会有丝毫损害。而如今,我们正是利用此点的人,做的是利用此点的事,就要将此点理由的最大功效发挥出来!所以奉孝以后不必顾虑那么多,放开手脚,尽展才能。”
说到这,华雄喃喃道:“说起这个,我以后可得防防这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好在我用的都是信得过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才对!吕布这种两面三刀的果然还是不用为好,不然即便是没红昌那码事,也会给我来上这么一下。”
陈宫和郭嘉、唐羽互相望了一眼,虽然对华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感到钦佩,但对华雄这番心思却很汗颜三分。
倒是任红昌在旁笑道:“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很多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过是作战将军情急时所用,又有几个人会像你一样敢完全不管皇帝的意见!”
“那倒也是!”华雄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好了,说跑题了!反正奉孝以后记住这点就好了,我可不想你心有顾虑而影响你思考问题的效率,把你谋划事情的功力打了折扣,那可是一大损失!说回正事吧!郭汜李傕出兵了吗?”
陈宫说道:“昨日裴元绍传来的消息,郭汜李傕已经出兵,自天水去往秦川,若是攻城,将会先取陈仓!不过吕布大军已在陈仓与咸阳中间,大约一日后入陈仓,郭汜李傕的部队应会在三日后到达陈仓附近!今日的消息要晚间才到。”
华雄点头道:“好,这个时候差不多可以放消息给韩遂马腾了,吕布一败,韩遂马腾的动静也差不多可以让郭汜李傕担心一下了,传军令给裴元绍,韩遂马腾一动,集中他手下的兵力取天水,天水郭汜李傕才留了三千兵,裴元绍在城中有五百匪军,加上外面大村镇的,应该容易拿下!打朝廷旗号,让韩遂马腾绕道走,他们要是想取天水,那就让裴元绍全力以赴,断韩遂马腾粮道,这两家伙合兵不过五万,出来帮忙虽然是抢皇帝,但他们也会有自知之明,很可能只想取点城,带兵应不会超过三万,不难对付,西凉战事就交给裴元绍吧!”
陈宫领命,这都是之前就定好的方略,此时执行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华雄顿了顿说道:“好了,西凉的战事且这样,再等每天的消息会不会出什么变化吧!接下来,我们得说回另一件大事了!”
“另一件大事!”
众人互相疑惑地看了一眼。
华雄看了大家一眼,说道:“唐羽,去搬张大桌子来!”
唐羽随即去搬来一张大桌子,华雄拿着几张羊皮卷,首先拉开一张看了一眼,嘀咕道:“这个是世界地图,先放着!”
紧接着华雄拿起第二张展开,看了一眼再度嘀咕:“这个是关中的,回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