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温直视着经理的眼睛,年少的人不惧任何事,他也有资本,挑战这样的权威。
经理喉中冷呵了一声,“温,你知道她打碎的是什么酒吗?”
周清幸耳朵有些嗡鸣,被越温这样保护在后面,让她又陷入另一个泥泞的怪圈。
越温偏偏头,“94年的朗姆?”
他不甚在意的语气,把一件贵重的物品当成无足轻重的东西,轻飘飘地就说出来了。
“是啊,怎么,你要帮她赔?”经理显然还是很欣赏越温的推销能力,他声音压低:“我懂得年轻人总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但也要分清实务。”
“越温。”周清幸及时喊住了他。
越温偏过头,浅瞳色的眸光里有让她安心的示意。
周清幸脸上的烧热不减,那奇怪的自尊不合时宜地迫使她,张开了口。
她视线与经理对上,轻声道:“我可以赔。”
经理挑了挑眉,“多久?”
周清幸脑袋晕的像团软浆,她很少有这种大脑失控的时候。
“月底之前。”
脏掉的工作服换掉了,但裤子没办法换,只能用水冲洗一下,湿漉漉的一片,痕迹明显。
夜里的凉风带着寒意,周清幸摸了摸冰凉的手臂。
她脑子到现在还是混沌的,后面传来控制灯被关掉的声音。
“喂,下班了……”
越温懒懒的声音响起,他一手插着兜,另只手拿着铁钩,卷闸门哗啦一声放下。
周清幸撑了一下身子,竟然没能站起来。
“啧。”越温弯腰拉住她的胳膊,立刻皱起眉。
“你很冷吗?”
他脱下外套,要给周清幸披上。
“不冷。”周清幸身子偏了一下,她脸色苍白,有些一触就散的脆弱。
这真是稀奇,越温嗤笑了声,“不至于吧。”
周清幸沉沉看了他一眼,黑寂眼睛里依旧带着些散不去的颓丧。
从越温认识周清幸第一天开始,她就一直是傲气的,无论任何事都显得平淡的超脱模样。
这样显得有些可怜的模样,倒是很新鲜。
“我会帮你的,别发愁啦。”
周清幸紧抿着唇,“我不想让你帮。”
越温又笑了下,“我知道啊,也只是不想而已,不过你只能找我了。”
他得意的挑了挑眉,看对方脸色更闷气几分。
努力揣测着少女心事,特别是像周清幸这样敏感内向的。
越温戳了戳她的左脸颊。
“咳,刚刚你不还很厉害嘛,在经理面前这么拽的劲怎么不见了?”
成功把气氛缓和到错误的地方。
周清幸啪地拍掉他的手,转身往前走。
越温摸摸鼻子,跟上。
他看着女生湿掉的一大半裤子,目光幽深几分。
“周清幸。”他喊她。
前面的人停下来,“嗯……”
“其实你自己可以赔清的。”
周清幸茫茫然地看他。
越温停顿下来,看到对方略显纠结的小模样,严肃了声音道:“我带你去挣钱。”
“啊?”周清幸愣了一下。
“一晚上就可以把酒钱赚回来。”
他语气笃定。
“怎么做?”
越温眼内带着促狭,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眼瞳睁大,“万一……”
“不会的,相信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