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简直是吊人胃口再泼人冷水。
楚菲菲也没缠她:“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敷个面膜,画个美美的妆,咱们战场见!”
敷面膜化妆......
她又不是去当新娘。
翌日,阳光从阳台未拉合的窗帘投进来,在鱼骨纹的地板上,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金色。
安枝予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起来把那份没做完的预算做了,做完两点,她也没回卧室,直接睡在了沙发里。
工作会让人集中注意力,那些扰人的思绪自然也都被抛在了脑后。所以安枝予的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十点的时候,搁在茶几电脑旁的手机震了,“滋滋”声不停,扰人得厉害。
安枝予把抱枕从脑袋下抽出来盖在了脸上。
终于挨到震动声没了,结果没几秒又开始。
安枝予这才烦躁着一张脸,拿开抱枕坐起来。
电话是楚菲菲打来的,“好了吗?”刚起来,安枝予没什么精气神地坐着:“什么?”
楚菲菲从她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听出来了:“我的大小姐,你该不会还没起来吧?”
“昨晚睡晚了,”安枝予揉了揉眼:“怎么了?”
还问她怎么了,这人是一觉睡失忆了吗?
楚菲菲叹气:“今天要去打脸贱男人,你该不会忘了吧!”
她这么一提醒,安枝予那还没完全散开的睡意顿时消失殆尽。
一看时间,都十点了。
手机被她撂在了沙发里,听筒里传来楚菲菲急呼呼的声音:“记得化一个美美的妆啊!”
安枝予平时也化妆,但都是淡妆,她肤色白,白到会被粉底液压气色,所以平日里她顶多就是描描眉,涂一点颜色不张扬的口红。
以至于多化一点妆,就会让她那张脸透出平日里不多见的妩媚。
在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安枝予才突然想起来昨晚靳洲给她的几袋衣服。
那是一套深灰色的羊毛西装,不过下身不是长裤,而是不到膝的短裤。除了外套,还有一件白衬衫,一件虽是高领但是很轻薄的深灰色针织打底衫。
看似内敛低调的搭配,其实却很张扬。
安枝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有点不习惯,但又不可否认,很好看,有一种成熟干练的美。
和楚菲菲视频的时候,楚菲菲啧啧两声,大拇指一竖:“靳总不愧是靳总!”
安枝予低头看了眼自己,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喜欢干练的女性?
对门的客厅里。
靳洲已经着装好坐在沙发里。
耳边听筒传来声音,是昨晚买了单误打误撞又给他制造了一次与人吃饭机会的兄弟,岑颂。
“上学的时候就有女孩子跟我打探你的喜好,当时我就觉得你喜欢温柔那一挂的,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
不过他提醒:“我老婆当初给我的印象也是温柔那一挂的,所以你小心点,女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话音一落,听筒传来女人的声音:“你说谁是狼?”
“我我我,我说我呢!”
靳洲失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
电话挂断,靳洲眉心拧出思量。
她是温柔那一挂的吗?
好像是,但好像又不全是。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
除了一眼过后怎么都忘不掉的惊艳,还有每次看到她,他心生的波澜。
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过的感觉。也是他这段日子以来,只要一想起她的人,就会生出他过去不曾对婚姻有过的幻想与渴望。
十一点整的时候,靳洲点开手机屏幕,最近通话的第四行显示着三个字:安枝予。
她的手机号码并不是在昨天才存进靳洲的通讯录里。
不过,昨天他也没有撒谎,他的确是从别人那里打听到她的手机号和工作地点。
只是——
“嘀嗒”一声,让靳洲瞬间从沙发里起身。
门开的时候,安枝予刚好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