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这个婚,隐不了了。
等她回过神,靳洲已经走了过来,还蹲在了床边。
“头疼不疼?”声音温和,表情却很担心。
昨晚靳洲去接她的时候,看见了桌上的红酒,虽然只有一瓶,但从她的醉意不难猜出,她酒量应该很不好。
安枝予低头看他,因为他蹲着,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他头顶,今天的他和平日里很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头发的原因,或许是他身上的衣服,又或者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都和平时很不一样。
看出她目光定在自己脸上略有失神,靳洲唇角弯了弯:“饿不饿?”他说:“我做了早餐,出来吃一点。”
安枝予恍然收回视线,目光飘忽几下后,她掀开被子,双脚刚悬下床,看见地上也铺着被子。
她一愣,低垂的目光重新落到靳洲脸上。
靳洲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失笑一声:“我看你翻身翻得厉害,有点不放心。”
心尖像是被被什么扎了一下,不疼,有点暖。
安枝予抿了抿唇,下床,准备将被子折起来。
靳洲按住她手腕:“我来就好。”
他掌心的温度比她手腕要高出许多,烫烫的,安枝予没有挣开,垂着眉眼看他的手背。
视线随着她低垂的眉眼落到自己手上,该把手收回来的,可又忍住了。
靳洲握着她手腕,把她拉起来:“牙刷和毛巾,卫生间里都有,你是在这边洗漱还是去你那边?”
安枝予反应迟钝了几秒:“我、我去我那边吧。”
靳洲也尊重她:“那你去,好了之后过来吃早饭。”
安枝予站在原地,好几秒后才抬头看他,想问他什么,结果目光撞进他眼底,又忘了上一秒想问什么了。
以至于她步履匆匆回到自己家,站在卫生间的洗漱池前,还有些魂不守舍。
可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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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她回家不到两分钟,靳洲就站在了她家门口。
眼看十分钟过去,她还没出来,靳洲犹豫开几秒,手刚抬起来准备摁门铃,门从里面打开了。
悬在半空的手指蜷了蜷,靳洲掩掉脸上的尴尬:“好了吗?”
安枝予不仅洗漱完,连衣服也换了,不过她没打算去靳洲那边吃饭:“我外套和包...是不是落在你那了?”
靳洲似乎猜到了她的打算,他说了声在,然后低头看一眼时间:“时间还早,吃完饭,我送你去公司。”
虽然他声音温和,但却一点都不是和她商量的语气,就这么把安枝予原本想说的话给堵在了喉咙。刚想说一声不用麻烦,却见靳洲转过身,走了两步后,他又扭头:“饭我已经盛好了,过来吃吧!”
餐桌上的早饭算不上丰富,但一眼看过去,也摆了好些个盘子,有煎鸡蛋,有水煮蛋,有粥,还有油条和小笼包。
安枝予站在餐桌前,除去最开始的怔愣,现在就只剩惊讶:“这些都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
靳洲指着南瓜粥和两种鸡蛋:“这个是我做的,油条还有小笼包是我在超市买的半成品,回来自己加工了一下。”
可即便是这样,对安枝予来说已经不算简单。
不说别的,光是以他的身份,能为了一顿早饭亲自下厨,已经超出她预料,毕竟门口有早餐店,他完全可以买现成的回来。
“别站着了,”靳洲给她抽出餐桌下的椅子,“过来坐。”
不想让她有心里负担,靳洲说完就去了对面坐下,桌上有一个玻璃杯,里面的水已经凉到温热,靳洲把水杯放到粥碗旁边。
安枝予拂着衣摆坐下,其实她现在还有点懵,虽说昨天已经和他领了证,但他们关系的发展速度明显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不仅霸占了他的床,还和他共进早餐,听他刚刚的意思,等下吃完饭好像还要送她去公司。
快是快了点,但好像又很符合正常夫妻间的相处模式。
安枝予用勺子轻轻搅着碗里浓稠度刚好的南瓜粥,故作随口:“你不是说这两天会很忙吗?”
其实他每天都很忙,可在遇到她之前,他不忙工作,还能忙什么呢?
“我们俩上班的地方离得很近,而且也顺路。”
他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化解她心里的惶惶不安。
安枝予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是很淡很淡的甜,刚好合她的口。
“很好喝。”她不吝夸赞。
靳洲笑了笑:“好喝就行。”他把中间盛着两个水煮蛋和煎鸡蛋的两个小碟都往她面前推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