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靳洲笑了笑:“真不记得了?”
安枝予轻咬下唇,摇了摇头。
她自己喝醉时候是什么样,自己完全不知道,偶有的两次也都是从楚菲菲那里得知。
但楚菲菲总是一副打趣她的模样,所以她也辨不出真假。
“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靳洲低头笑了一声,笑完,他眉心微蹙几分,回想里又带着几分思索:“也不算太奇怪。”
不算太奇怪是有多奇怪?
安枝予的好奇心被他半露半藏的话完全勾了出来。
可是想追问又不敢过分追问,一双眼睛几分懊恼几分不确定带来的不安:“不是什么冒犯你的话吧?”
“不算冒犯。”
他薄唇轻掀,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意味。
安枝予眉心开始往一块拧:“我那房子的密码,指纹就能解锁,你知道吧?”这是要反将他一军吗?
靳洲抿住嘴角的笑意:“知道。”
那你还干嘛把我带到你那边去,拿我手解锁不就行了?
安枝予刚在心里腹诽完,就听他说——
“但是当时你搂我搂得紧,手一直抓在我背后,我......”
他话就只说到这里,但也不用往下说了。
没喝酒的人比喝了酒的人,脸还要红。
所以说,酒真的不能碰。
幸亏是他把自己带走了,这要是换个人,安枝予突然生了几分后怕。
但这种情绪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羞窘。
“后来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刨根究底。
“后来...我只能把你带去我那里,”他声音渐渐低下来,微垂的眸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然后喂你喝了水。”
他每说一句,安枝予就在脑海里临摹出一个场景。
见他停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枝予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然后我是不是就睡了?”
靳洲扭头看过来,乌黑的瞳仁却像是映入许多深浅不一的琥珀。
他摇头:“你当时问了我一个问题。”
不知是他的眼神还是他说的话,让安枝予心跳不受控地加速起来:“什、什么问题?”
他嘴角残留的笑意敛住了七八分分,目光不转地看着她,“你问我,以后可不可以都在我那里睡。”
他话音刚落,“呼啦”一声,铁板上窜起一道猩红火苗。
红光映在两人彼此对视的眸底,转瞬即逝后,只剩对方的眼睛。
和靳洲相比,安枝予不算是一个特别能藏住情绪的人,眼下,她整个人都乱了,慌张、无措、羞窘,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全部摊在她脸上。
任她再怎么天马行空地想,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说这样羞臊的醉话。
她嘴角挤笑,强掩尴尬,“我、我那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你、”她语气略急,带着慌乱:“你不要当真。”说完她伸手就要去端旁边的水杯。
“枝予。”
他浅浅一声,让手里那杯水荡出一圈涟漪。
安枝予扭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就坐在自己旁边,距离近到手臂上的布料能轻擦到她的。
“我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夫妻。”他的眼神里露了几分克制下残留的灼热。
“所以对我来说,那不是你单方面的醉话,”他话语稍顿,语气依旧郑重:“所以......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第17章他脸上有着征询前的小心翼翼, 也有等待她答案的浓浓期待。
“要”和“不要”像跳动的字符,轮番交替地出现在安枝予的脑海里。
犹豫不决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如擂鼓。
到了这个年龄, 安枝予当然知道同住一个屋檐下所代表的含义, 可她却仍有许多不确定。
“你是说...要和你住在一个房间吗?”其实她问的已经算是婉转的了。
靳洲知道自己有些心急,可人都是贪心的, 得了寸又想更近一尺。
但他的初心,是一点一点侵入她的生活、她的领地,在一切都名正言顺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