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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楼上。
窗帘紧闭,房间里只亮着床下一圈的昏黄。
安枝予侧着脸趴着,散开的长发铺在浅色的枕头上。
靳洲站在床边,逆着光看她恬静的半张脸,嘴角上弯的同时,腰也跟着弯了。
将她挡住眼睛的两缕头发拂到一边,又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有点不放心她翻身,他又将沙发里的两个抱枕放到她身边,最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又出了房间。
安枝予是被身体里的一股暖流惊醒的。
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她就掀开被子看了眼身下。
果然!
浅色的被单上染了一块鲜红。
所有的困意顿时消失殆尽。
她慌忙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抱到沙发里,就要去揭床单的时候,传来房门被拧开的声音。人的应激反应总是会在大脑给出反应前先有动作。
沙发里的被子被她迅速抱回床上,还没来得及铺开,熟悉的声音响在她身后。
“怎么起来了?”
怕她滚下床,起床到现在,靳洲几乎是二十分钟就会上来看一看她。
就在安枝予转过身来的上一秒,靳洲看见了她睡裤上的红。
捕捉到她脸上的不自在,靳洲不露声色的走过去,弯腰拿起地上的拖鞋放到她脚边:“地上凉,快穿上。”
之前和他睡的那两晚,床都是他整理的,安枝予生怕他再动手整理,穿上拖鞋后,就想着要用什么理由让他出去。
结果没等她想好,靳洲就先她开口了:“快去洗漱吧,我先下去把早饭盛出来。”
安枝予心里暗暗松一口气,等他一走,她又赶紧将被子抱到了沙发里,只可惜把被单拿到卫生间后,却没找到洗衣液之类的东西。
总不能把被单抱到楼下,没办法,她只得用洗发水代替,没想到,洗发水也能将那块鲜红洗得干干净净。
好在她起床的动作够迅速,下面的垫子没有被染到,不然,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去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她才看见睡裤后面也染上了颜色。
被单都染脏了,裤子自然也逃脱不掉,可是靳洲刚刚进门的时候,她是背对他的。
那他有没有看见?
这个问题,在经历一顿早饭后,安枝予都没有从靳洲的脸上找到一丝端倪。
抱着侥幸的心里,安枝予心里渐渐轻松。
但是吃完早饭回到楼上,在看见他目光扫过床上新换的床单被罩而没有出声的反应,安枝予心里一沉。
等靳洲换好正装从衣帽间出来,安枝予堵在了门口。
“你看见了是不是?”
她问得如此开门见山,倒是把靳洲弄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但她能这么不扭捏地问他,想必心里也有了肯定的答案。
靳洲没有直接回答,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嘴角上掀出不以为意的浅浅笑痕:“就你那睡姿,不染上才怪呢!”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安枝予的意料。
见她怔在原地不出声,靳洲弯下腰与她平视:“知不知道只要我不抱着你睡,你翻身翻得有多厉害?”
话题似乎就这么被岔开了。
安枝予无辜眨了眨眼:“还、还好吧......”
抱着东西睡会让她感到踏实的‘坏习惯’,是父母离婚后,她潜意识里养成的,很多习惯其实都能改掉,唯独这个,毕竟人在睡着后,很多下意识的举动不受自己控制。
靳洲嘴角依然挂着淡笑:“以前有没有滚下床过?”
这人真是可怕。
连她滚下床都能猜得到。安枝予嘴硬:“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滚下床。”
就知道她不会承认,靳洲低头看了眼她小腹的地方:“今天阴天,多穿一点,上午我给你送一些暖宫贴过去。”他看了眼腕上的时间:“九点钟这样,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
虽说早饭吃的有点心不在焉,但早上的那盅燕窝,安枝予喝得心里暖暖的。因为饭前乔梦悄悄告诉她,说他昨天夜里就去厨房把燕窝泡上了,今早还特意早起了两个小时。
没人能抵挡得了男人的这份细心与照顾。
何况他这种身份的男人。
去公司的路上,安枝予想起被她藏在衣帽间的那床被单。
“家里的洗衣机在一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