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洲轻笑一声,戳穿她:“额头都出汗了。”
埋在水里的两手绞在一起,安枝予余光剜了他一眼,忍不住咕哝:“你不也出汗了。”
她声音虽含糊不清的,但离得近,靳洲还是听见了,但他却皱眉,把脸倾到她唇边,“什么?”
本来就是怨道他的,安枝予哪好意思再说一遍,嘴唇扁了扁,把脸往旁边偏开。
结果耳边传来一句:“今天怎么没喊我?”
不知是不是被水温烫得晕乎,还是晚饭的那点红酒起了后劲,安枝予反应有点慢,茫然的一双眼看向他:“没喊你?”
反应几秒,安枝予才后知后觉到他的意思:“不是没机会吗,明天,明天喊。”
似乎是想趁着说话的间隙从他腿上滑下去,奈何坐着的那块浴巾阻力实在太大,她若是不踩着池底,根本就站不起来。
感觉到她压在腿上的臀在使力,掌在她腰上的手往怀里一扣。
安枝予心脏一紧,目光落到他脸上,看见他漂亮的唇形一开一合。
“我现在想听。”
他好似耍着赖的腔调,让安枝予略感意外的同时又忍不住失笑。
可是自己被他困于怀中,手臂外侧能清楚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连带着和她的心跳也被震出了相同的频率。
安枝予轻咬住下唇,眼角溜出来的余光瞄到他脸上。
光打在他脸部轮廓,半明半暗里,他眸光愈渐深邃。
安枝予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身前的几片裙摆。
知道她害羞,可靳洲还是忍不住逗她:“现在不喊的话,讲不好明天就露馅了。”
‘露馅’两个字像是一根芒针,扎进她心头。
让她突然疼了一下。
“你就这么想和我演戏?”她脸上的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怨恼的神情。
靳洲那样一个心细的人,当然看得出她情绪的变化。
“不想!”他目光定在她脸上,明明不确定她的反应是否如他所想,可又藏不住心头的欢喜。
“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演戏。”
他认真的表情,郑重的语气,让安枝予心头一颤。
可如果不是演戏,那还说什么露不露馅的话。
上一秒软趴趴的心突然软不下去了,安枝予偏开脸,声音带着几分蛮不讲理的硬音:“你就是!”
她鲜少会耍这种小脾气,有点不讲理,但又莫名挠人。
靳洲扳过她脸,让她看着自己:“就算我说过演戏这两个字,那也不过是想让你离我近一点的借口。”
离他近一点......的借口?
她情绪没有遮掩,疑惑、不解、茫然,所有的不确定,一股脑地全部摊在眼睛里,让他看见。“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他一双眼睛,全部拢在她视线里,第一次将自己的内心,把对她的感情说给她听。
“安枝予,我有多喜欢你,你是真的感受不到吗?”
还是说明明感受到,却因为她当初与他约定的一年期限,而故意忽略呢?
其实他与她之间并无任何的利益牵扯,而自己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她,完全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一年的期限里,让她爱上他。
当然,是他心急了,一年的时间,如今只过去一个月都不到。
可是喜欢一个人,哪里藏得住,只恨不得把所有的真心都让她看见,爱从来都不会伟大到只想单方面的付出,他想从她那里得到回应,哪怕不及他的深。
安枝予被他那句类似告白的话听愣住,“你、你喜欢我?”
“感受不到吗?”
当然感受得到,可她感受到的是他对她的‘好’!
如今那种“好”突然变成了“喜欢”。
“我、我以为你是因为和我领了证,出于、出于责任,才对我这么好的。”
所以,是自己太过含蓄,又或者对她行动上的表达有误?
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君子,对她全无男女之间的遐想?
可他之前明明吻过她,还是说......
心底的不确定让他来不及多想,也不想深想。
搂在她腰上的手往他怀里收紧,他头一低,精准地吻住了她的唇。
安枝予身子一瞬绷紧,放于身前,埋于水中的两只手不知怎的抓不到裙摆的布料,惶惶不安间,手腕被一只手握住,被抬至他肩膀的那一瞬,他柔软湿滑的舌尖抵进她齿间。
又在寻到她舌尖的后一秒,把腿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