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你家那位的前任。”
要说岑颂认出徐淮正这事,也是巧合。
正月十五的前一天晚上,岑颂带着老婆和靳洲夫妻俩在外面吃饭,吃完饭出来的时候,他也就抬头那么一瞥,看见不远处一男人正盯着自己这边,当时他还以为是对她老婆‘图谋不轨’的,刚嗤了一声笑,准备过去警告,胳膊被靳洲拉住了,然后才知道,竟然是他兄弟老婆的前任。
简直是久仰大名啊!
岑颂和靳洲不一样,他那双眼,除了看他老婆会自带一股子深情,面无表情且凝眸看男人的时候,会特别有攻击性。
就这么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岑颂盯着人家看,他眼神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满含挑衅和侵略,最后徐淮正悻悻离去。
不过这一切,两个聊着怎么护理长发的小娇妻并不知道。
靳洲大概也能猜到徐淮正出现在诚飞地产的原因,听说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
不过他不想安枝予听到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所以没有说话。
岑颂哪知道安枝予就在他旁边,自顾自地在那说着:“我估计他当时也是认出我了,看见我和程飞走一块,脸当时就黑了。”
靳洲生了几分好奇:“然后呢?”
“然后程飞看见我盯着他看,就问我是不是认识。”
“你怎么说?”
见他句句开始追问,岑颂坏笑一声:“你猜。”
也不难猜,毕竟岑颂这个朋友,是会为他两肋插刀的。
但靳洲并不想绝人后路,这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
而且安枝予就在他旁边,他也不想因为这事让她有任何的误会。
“你别乱说话。”他温声警告。
岑颂一点都不理亏:“我也就是实话实说。”
得!
在程飞那个嘴上没个把门的人面前实话实说,想必徐淮正接下来的工作更难找了。
三月,春雨绵绵。
徐淮正以为凭借靳氏工作五年的工作经验,再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应该不会很难,但事与愿违,持续面试碰壁,让他所有的自信心都沉到了谷底。
儿子的消沉让徐母把所有的怨气都怪到了儿媳妇蒋昕的头上。
蒋昕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部门里好几个女同事都在背地里喊她‘三姐’,明知道她挺着个大肚子,还故意让她去复印东西,这些她都能咬牙忍过来,恼人的是,回到家还得听婆婆的冷言冷语。
徐淮正呢,一天天的,白天不着家,晚上回来倒头就睡,从她怀孕到现在,几乎就没感受过他一丝一毫的温情。
可是怎么办,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蒋昕站在床边,把手里的名片放到床头柜上:“这是江海地产江裕的电话,我帮你约好了,你明天上午九点去公司找他。”
徐淮正晚上又喝了酒,他冷笑一声:“你关系圈倒是广!”蒋昕不想情绪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不理他的阴阳怪气:“去不去随便你。”
徐淮正掀开眼皮瞥了眼那张黑金色的名片,默了几秒,还是忍不住伸手了。
翌日上午,徐淮正在江海地产的会客室里等了快一个小时,秘书进来帮他倒第二杯水。
徐淮正忍着心里的焦急和不安,礼貌询问:“江总还没来吗?”
秘书解释:“江总刚刚打电话来说,临时有点事要处理,要晚到一会儿。”
徐淮正没有说什么,只能继续等。
眼看又一个小时过去,徐淮正觉得今天应该见不到那位江总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不通,既然不打算见他,又何必让他在这苦等。
出了会客室没多远就是秘书办,里面传来女人的议论声。
“那人还没走啊?”
“估计是铁了心要见咱们江总。”
“我昨天还特意上网看了他的简历,我的天,他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在靳氏干了五年吗?竟然还有这么蠢的人!”
“不蠢的话,会在这傻等两三个小时?”
“我觉得他不是蠢,是脸皮厚!听说他老婆还在靳氏呢,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江总可千万别把这种人招进来!”
“江总又不傻,真要把他招进来,咱们江海以后也别在京市混了!”
徐淮正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拳头缓缓展开,大步从敞开的秘书办门口迈过。
电梯缓缓下落,徐淮正双眼失神地看着电梯门。
“知道江总为什么不见你吗?”
徐淮正这才注意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目光定在对方脸上,徐淮正反应了好几秒才认出她来。